“听不懂人话？我叫你让开。”见女人站着没动，成风又催促了一声，“方雯，我是看在我爸面子上才没报警。我不想他这把年纪了，小儿子还没学会说话老婆就先被逮进去。你再不走，我只能给老何打电话告诉他到我家来接你。你自己想想老何会怎么和我爸说你。”
原来她叫方雯。这么文静的名字，一定曾经也背负过家里的期许吧。林泽生有些唏嘘。
方雯咬着嘴唇，气势忽然弱了下去。
成风趁热打铁说道：“你嫁了我爸，就是选择了钱，抱着你的钱好好过日子，别再来烦我。”
“可是我和你说过无数次了！我心里的人是你，从来都只有你。”方雯语气有些激动地辩解道，说着说着眼里的光点好似沉没到深海中一般，渐渐消散了，“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知道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的，我们互相拥有了彼此的第一次，也注定生生世世都不会分开。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我不信你找了女朋友，你其实也是爱我的，对吗？你不用找个女人来骗我，让我死心，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成风觉得这些话是他这个月听过的笑话里首屈一指的好笑，他讥讽地扬了扬嘴角：“睡过而已，你要我为了你戴贞操锁？还有，你知道自己睡的是未成年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方雯的脸隐在灯光下，有些斑驳。
“怕你智商不够，我就直说了。”成风的眼神落在方雯脸色，平静，却毫不掩饰不屑与厌恶，“我没喜欢过你，也没喜欢过你的身体。和你睡过这件事，在我这里，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听懂了么？听不懂让老何来接你再给你解释。”说着成风把手插回口袋里，佯装要拿手机出来。
方雯这才慌了神，磕磕巴巴地讨饶：“别、别打给老何。我知道了，今天我就先走了，我们都冷静冷静，好吗？我给你一点时间。你一定会想明白的。这个，夜宵……我就放在这里了，你饿的时候热一热吃。”
成风看着方雯企图把保温袋挂到门把手上，立刻制止了她：“拿走，我不会吃的。”
方雯挂保温袋的手顿了几秒钟，无言地把袋子又取了下来。她恨恨地瞪了成风的肩头一眼，她知道，成风这样对她，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她把心中的恨意都吞进肚子，在走过成风身边的时候，侧头去看窝在成风背后不肯露脸的女人。
成风下意识地把林泽生又往身后藏了藏，确保方雯连林泽生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能看见。
电梯门合上之后，林泽生才把脸抬起来，和成风沉默着对视了片刻。成风一手拖着林泽生的爪子，一手开了门，他说：“可以了。”
林泽生呼出一口白气，进了玄关感觉暖气扑面而来，他脱下成风的大衣递还给成风。
“她以前也来找过你吗？”林泽生有些好奇。
成风摇了摇头：“没有，我搬出来住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哪里。看来她找人查过。”
那不就是跟踪狂？林泽生皱了皱眉头：“虽然她是个女的，但是你别太掉以轻心了。”
成风伸手摸了摸林泽生的后颈，又给他把项圈解开了。林泽生颈项纤长，喉结的突起也不突兀，成风觉得他很适合戴项圈。酒吧赠送的这个项圈皮质有点生硬，估计是送给客人玩过就丢的一次性货色，他在心里盘算着应该给小狗整一个软一些、精细一些的choker戴。毕竟家养的狗都应该署名，不然走丢了怎么办？成风想得头头是道。
“那我今天就回去了，末班车快来了，我要快点了。”林泽生看了看成风，转身准备走，接着就被拉住了手腕。
“今晚别走了。”成风看着林泽生露出不解的神情，指了指门口，“不安全。她可能又折回来了在等着你走出去。明天不是要跨年么，干脆从我这里一起出发。”
林泽生看了看紧闭的大门，背脊骨有些发毛，被成风这么一说他觉得可能性不小。
“也行。但是我没有衣服，你让我穿着校服去团建？”
成风扯了下嘴角，被方雯一搅和本来他的心情跌到了冰点，这会儿和林泽生说了几句话身上的戾气却自己跑没了。他想了想，回道：“穿我的。你可以自己挑，总有你能穿的。”
林泽生努了努嘴，算是答应了。方雯的精神卫生方面有多不稳定他也算是见识过了冰山一角，正常人和精神病是没法匹敌的，毕竟精神病会做出什么，正常人根本意料不到。所以被成风一说方雯可能还蹲在过道里的阴影处，他整个人都不寒而栗，现在就算是成风要赶他走，他可能都不想走了。
正装校服有些束手束脚，林泽生不想穿着校服走来走去，他想在地毯上盘个腿都盘不起来，所以索性找了自己那件动物连体服出来换上了。成风看到他的小狗下了班还自觉地穿上工作服，笑了。林泽生瞪了他一眼，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过了会儿，潘元义给成风打了个语音电话问他怎么这么久了还不上线。
成风看着林泽生百无聊赖地玩衣服上的尾巴，笑着说：“刚才遛狗去了，刚回来，马上上，你们先组。”
林泽生在一旁听到了，又无声地给了成风一个锋利的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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