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像小孩子一样的幼稚的畅想，在此刻显得如此残酷。
“我很抱歉…对所有人…但我没得选…谁叫我偏偏…”陶息的声音突然变得含糊，“……他。”
“你说什么？”
我没有听清他的最后一句话，在“偏偏”和“他”之间应该还有一个词才对。
陶息边咳边笑着，那苍白的脸上只剩下一对带着狡黠的眼还有些光彩，我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
即使到了最后，他也不改这肆意妄为的风格。
按照他的心思，这时我该很焦急的逼问他才对。我装作很想知道的样子，把耳朵贴近他的唇，然后得到了意料当中的答案。
“自己…慢慢…想吧。”他的声音里竟有笑意。
“哈哈，也对啊……”我低头用肩膀抹去眼泪，笑说。
“我累了……不陪…你…玩…”陶息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陶息，陶息你醒醒！”
高进从窗边跑过来，拍了拍陶息的脸颊，没有任何反应。他又贴在陶息胸前听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冲我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呢？陶息最爱耍花招了，他肯定是在骗我们，等到我们放松警惕了，他会爬起来，然后笑我们全都是傻子……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手从陶息的脖子上挪开，双臂传来迟钝却尖锐的疼痛感，刚才情急之下我竟然忘了自己身上的伤。
......真他妈疼，疼的我忍不住咬紧牙关，才能不让眼泪流出来。
窗外隐约传来了鸣笛声，我最后抚平了陶息的刘海，用衣服的下摆擦干净他脸上的血污，他看上去没有痛苦，嘴角甚至微微扬着，就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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