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时间显示就在半小时前。那时,余森正抱着初致,安心的让他后颈散发出的白麝香把自己包裹。
余森披好睡袍去阳台,把电话回拨过去,接电话的男人立刻表明身份,他是昨天处理交通事故的交警。余森的车被送去修理,一切费用由前车的保险公司负责,他又劝余森一定要去医院彻底检查身体,不要留下后遗症。在挂电话前,余森问起能不能联系上那辆前车。
“所有的交通事故处理结果都会通过短信发送给每一位当事人,您没收到吗?”
那个……
短信里提及到的名字,对余森来说是陌生的,他想找人帮忙查查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机场附近和余森的车发生交通事故。
对方的目的似乎只是想他余森赶去机场和初致见面前拦下他。这个人知道初致的航班行程,知道他和初致的关系,甚至在下暴雨航班取消的情况下知道余森还在赶往机场。
交警最终没能给他提供更多的信息,他从阳台回到卧室,提着自己的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他搜遍了每一块布料,可是并没有找到意料之中的窃听器之类的物件。于是,他拿剪刀剪下每一颗纽扣,终于在右边袖扣内侧发现了一枚微型窃听器。
他给袁泽拨了电话,还未开口之时,那头的袁泽就火急火燎的问起余森的伤。
“我不太懂你,你一直希望初致留在我身边,为什么又要找人在机场的高架桥故意堵住我的路?”
余森把窃听器丢进水池的下水管道里,而袁泽显然还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看了新闻才知道你出事了,昨天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听。你……怀疑我?”袁泽越说越难受,在电话里几乎快哭出来,“余森,我宁愿自己去死都不会舍得让你死!”
余森在客厅里踱步,手掌遮住半张脸。袁泽说的没错,手机里来自他的未接电话有二十几通,没有人会傻到一边背地谋划一边暴露。
“对不起,我有点昏了头……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你和西焱还有联系吗?”
“那个小孩儿没心没肺,比我还迷糊,整天抱着手机打游戏,你太高看他了。”
事情暂时没有头绪,两人陷入沉默。
“我倒是想起一个人,但是应该不可能。”
对于袁泽的猜测,余森也想到过,他决定再等等看,那个人肯定还会有动作。
“叔叔。”
初致从背后搂住余森的脖子,余森侧过头,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初致挨着他坐。
“您的伤是怎么回事?”抱着药箱的初致跪在地毯上,他用手指扶着余森的额头,眼睛上方那一道约一指长的划痕经过一夜还有些肿,“幸好,如果您真的伤到了眼睛……”
余森张开双臂,他对初致说,“该说幸好的是我。”
“初院长想邀请您去家里吃晚饭,姐姐也会回家,您和我一起去吧。”
伤口用酒精消毒,初致小心的贴好纱布。
余森指了指自己的脸,挑着眉说,“下次吧,我这个样子不太适合。”
“不用,”初致抱着药箱转身朝卧室走,“叔叔的事,初院长和姐姐都知道的,他们很担心您。”
余森答应下来,两人整理妥当出门。
初家的宅院“鹤湖苑”是本地一处客家老围屋。两百年前的清代乾隆年间,此处依山傍水,每年吸引大批白鹤栖息,山有名“鹤山”,湖有名“鹤湖”,时至今日,依旧可在入秋的九月见到不少白鹤如期飞回来。初家往代子孙满堂,且为书香门第,到了初致的爷爷那一辈,远渡留洋顺应时代变革,大多早早离世,只留下初远丰这一支正统后代,膝下一儿一女。唯一的儿子初致,是在16岁才找回来的私生子,属性omega。
两年前,余森在鹤湖苑和初晴订婚,并第一次遇到初致。故地重游,三人高的砖墙之外,余森和初致并肩站定,大门敞开,着玄色长褂的管家带着两人又穿过三道红门,在一间别致的庭院前停下脚步。
“少爷,余先生,请先入座稍候,老爷和小姐即刻就到。”
“谢谢谦叔,”初致拉着余森,在堂中侧位的雕花椅坐下。
为了遮住眼上的伤口,余森特意带了一副宽边眼镜,整个人显得温润好几分,和他此刻身处的古朴庭院十分相配。
初致打量他一会儿,身子斜斜的靠过去,“如果我今天求初院长答应我嫁给您,您会愿意娶我吗?”
不待余森回答,管家谦叔又进的堂中来,帮身后初远丰和初晴父女引路。初远丰见到余森,拉着他关心的询问,倒是初晴眼神躲闪,静静地坐在雕花椅里,捧着茶盏一口一口的喝茶。
管家招呼佣人在侧厅摆好圆桌,四人入席就坐之后,精致的客家菜品一一摆呈好。初远丰和余森推杯换盏好几轮下来,醉意上来,一直寡言的初晴让管家收了父亲的酒杯,由着佣人扶回屋休息,余森一贯酒量不差,脸色越喝越苍白,初晴只拿眼睛瞥了好几眼。
“我们去屋顶吧,”初致跑到院子里,指着上方,先两人从外头的木质楼梯爬上屋顶,面面相觑的两人跟着走到院中。已经爬到一半高的初致让余森快点,余森一脚未踩稳,被跟在其后的初晴扶住,轻声嘱咐他小心脚下,余森和她说过谢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香根草请大家收藏:(m.q1wx.org)香根草Q1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