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好奇道：“你以前来过？”
孟瑶道：“在来之前我看过百凤山的地图，所以记得一些。”
魏无羡立即道：“孟兄当真是厉害，这要是换我看了那种无聊的东西指不定早就忘了。”
孟瑶笑道：“小技而已，不值一提。倒是魏公子……唉？灵素？你怎么了？”
司灵素晃晃自己的脑袋，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突然感觉头特别疼……估计是昨晚上没休息好吧，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江澄道：“你要是受不住的话咱们还是找地方休息吧，不然硬撑着到了关键时候更容易出差错。”
司灵素点点头，便在孟瑶的搀扶下和江澄魏无羡二人一起到了小溪边。
修行之人外出夜猎自然也免不了夜宿，所以四人商量了一下，最后魏无羡拍板定案，决定江澄留下看着头疼的司灵素，魏无羡去捉鱼，孟瑶去捡拾柴火。安排好后便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了。
江澄自然懂得魏无羡这么安排用意何在，早些验证完毕早些解开心结，若是一拖再拖只会把事情变得更麻烦。于是便借口收拾法宝，从怀中拿出了观影符。
恰巧孟瑶带着柴火回来，见他的模样随口道：“江公子准备的东西真多啊。”
司灵素闻言扬了扬眉，朝江澄这边看了一眼。江澄心里有鬼，动作僵**不少。
但幸好司灵素没有多加停留，而是转头对孟瑶说道：“阿瑶，你头上……”
孟瑶摘下发间勾住的枯叶，道：“没什么，方才我不小心跌了一跤而已。”
司灵素皱起眉，不悦道：“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的事，”孟瑶似乎尽快想把这个话题揭过一般，手脚麻利的点燃柴火道，“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别人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又何必来寻我的麻烦。何况此番围猎大家都是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办，又怎么可能注意到我呢？”
听他这么说，司灵素似乎才放下心来，开始闭目养神。
江澄点燃符箓在眼前晃过，孟瑶看着他的动作好奇道：“江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江澄搬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借口：“试一下这个新符箓的能力而已，看看待会儿万一遇到妖兽什么时候用更加合适。”言罢转头刚看向孟瑶就瞬间呆滞，然后急切的别过头。
母亲你怎么不早说看到的魂魄是……是裸的啊！！！
麻蛋突如其来看别人裸那个体冲击力太大了好吗？！
孟瑶眼神略显深沉，但是语调却听不出来半分异样，甚至还是非常关切：“江公子，你的脖子怎么了？”
“有些不舒服，”江澄干巴巴的说道，“应该是昨晚上没睡好，嘶……”
想起虞紫鸢说的“短时间内”，江澄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司灵素。嗯，不错，还是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再往下一点就是少年精湛的锁骨，再往下……
江澄睁大眼睛。
符箓的火焰灼伤了他的指尖，唤回了他的神智。
魏无羡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似乎是在说他抓到鱼了，江澄也没有去理会。
他只是看着司灵素，心跳如擂鼓。
司灵素的身上，全都是伤口，很新鲜的伤口。肩部、胳膊、大腿、胸口……全都是翻着红白血肉，有些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骨头和经脉。最明显的一道是从心口爬到肚腹，看那模样几乎要将他开膛破肚一般，江澄甚至都快看到他的肋骨。
虽然作为世家子弟他早就见过血，不过那都是猎杀走尸、水鬼之物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晰的、这么近距离的看见过一个人身上的伤口。这么鲜明，这么狰狞。让人难以想象，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腹中似乎被谁狠狠打了一拳，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江澄当即就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一棵大树后疯狂的呕吐了起来。
不会啊……
按理说他原本没有那么脆弱，他还不至于对于那些伤口有这么大的反应才对！
吐完了的江澄扶着树，感到一阵阵的发寒。有人拍着自己的背，关切的问道：“江公子，你还好吧？”
江澄抚着额头，没有理会孟瑶。
他只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司灵素他到底有着多少惨痛的回忆。
母亲说过，观影符可以看到一个人的魂魄状态。
那么司灵素的魂魄……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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