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枝这个时候才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豆苗。小男孩个头不高,只到豆枝膝盖的位置。一头浅灰色的软发,就和他是猫咪时的毛色一样。豆苗的眼睛很亮,注视着豆枝的神情里满是喜悦。
“豆苗很高兴?”豆枝问道。
“嗯,”豆苗很高兴的点头,然后接着说“我变成人了。”伴随着豆苗话音落下的是豆芽和豆花的叫声。
豆枝低头看了一眼窝在被子上的豆芽和豆花,抬头问豆苗,“它们两个也会变成人吗?”
豆苗很肯定的点头,说“只要待在豆豆身边就一定会的。”
“待在我身边?”
豆苗还没有来的及回答,门口响起了看青的声音,“吃饭了。”
看青站在门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打断了豆枝和豆苗的交谈。
“啊,”豆枝才记起豆苗上楼来是喊自己吃饭的,而自己光顾着问他变成人的事情了,把起床的事情都忘记了。他正要把被窝上的豆芽和豆花抱起来,它们两个就很自觉的跳到了豆苗怀里。豆枝赶紧掀开被子下床,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走了一半他又停住了脚步回身看门口的看青。
看青说“给你准备了洗漱用品,进去洗吧。”
豆枝一关上卫生间的门,豆苗就赶紧说“先生,我先下去了。”然后抱着豆芽和豆花就跑了。等豆枝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看青已经把床上的被子叠好放到一边,房间的窗帘也已经拉开了,清晨的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室内。
看青背对着窗户,阳光在他身后,豆枝有点看不清看青的表情。
“先吃饭还是先说豆苗的事情?”
下意识的豆枝选择了前者,“先吃饭。”
豆枝跟着看青身后往楼下走,芹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捏豆苗胖乎乎的脸颊,然后一边和对方说话。
“我还想着你得过一段时间才化形呢,没想到我们豆苗这么努力。”看来芹生哥也知道豆苗的事情,是看青哥说的吗?可是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好像早就知道豆苗会变成人一样。
芹生抬头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两人,他对豆枝说“这是床太舒服了,舍不得起来?”
豆枝当做没听见,打招呼到“芹生哥。”
四个人在餐桌旁坐好,豆苗身高不够,豆枝就找了个小板凳放在餐椅上,然后才把豆苗放上去。虽然豆苗之前是一只猫,昨晚才变成人,但是他好像很习惯人类的生活。一个人用勺子吃饭,豆枝他们吃的饭菜他也能吃,还吃的很开心。
吃过饭,即使豆枝再不情愿,也得听一听关于豆苗为什么能够变成人的事情。他不是拒绝接受豆苗变成人,而是没办法接受豆苗变成人这件事带来的其他事情。豆苗可以变成人,豆芽和豆花也可以,那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动物也可以变成人?豆苗说只要待着自己身边豆芽和豆花也可以变成人,那么自己的存在又是什么呢?如果自己是人类的存在值得怀疑,那么看青哥和芹生哥他们又是什么呢?原本熟悉的一切现在突然变得陌生起来,豆枝心里有点发慌。
豆枝刚在沙发上坐好,身旁的芹生就说了一句差点让豆枝从沙发上跳起来的话,“我也是妖怪哦。”
豆枝忍住心里更多的疑惑,想了想问“芹生哥也是动物吗?”
“不是,你想想我的名字。”
豆枝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芹生的名字,然后不确定的问“是芹菜?”
“对,是野芹菜。”
“那我呢?”豆枝没有再迟疑,直接问道。
“这个啊,要看青给你说。”
豆枝就把视线转向另一边的看青,这是第一次他直视看青的眼睛而没有回避。
“豆苗它们是有灵智的动物,只要得到合适的机缘就可以修炼成人形。”
“我是那个机缘吗?”
“是。”看青点头。
“那我是什么?”豆枝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是豆豆。”
哎,这和自己期待的答案不一样啊,我知道我是豆豆。
看青解释道“这个豆豆不是指你的名字,而是指你的原身。”
“我的原身。”豆枝不自觉的把怀里的豆苗抱紧了一些,豆豆是什么?
“我是土地神。”
看青说完话,客厅安静了片刻,然后豆枝猛烈咳嗽起来,他被呼进口腔的空气呛住了。接过看青递过来的水杯,豆枝赶紧灌了几大口。等到心情平复下来,他才问,“看青哥是土地神?”这和自己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土地神不一样啊。
看青还是点头。豆枝突然就相信了,不仅是因为这句话是看青说的,而是他想起来之前芹生说过的话,看青哥很了解每一块土地,只要他说这块土地适合种什么,那么这块土地就会丰收。结合看青的身份,这件事情就很好解释了,土地神当然是最了解土地的啊。
豆枝没有第三次开口问自己是什么而是等着看青接下里的话。
“在我第一次觉醒的时候,有一株小草长在我侧卧的土地里。那株草只有细细的草茎、以及草茎上挂着的数颗小豆子。”
“那就是我吗?我的名字是什么?”
“你的名字就是看青给你起的豆豆啊。”芹生在旁边插话。
所以,看青哥是土地神,自己是看青哥呼吸处的一株小草,因为看青哥的觉醒自己也有了神智,然后慢慢的也化成了人形。
“那爷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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