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周周已经在心里感谢了金涵之一万次，之前还不知道怎么能接近他，真是老天有眼呀！现在直接跳过牵手，奔到搂搂抱抱阶段，LUCKY!心里高兴了，忍不住傻呵呵笑出声。牵扯到伤处，又痛到皱眉。两种矛盾情绪交织着，许周周忙活不停。
“你是白痴吗？”黄景歈没好气骂道，“到处是伤，还笑得出来。”
“难道哭啊？”
“谁干的？”黄景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傻叉干的。”许周周不想诉苦，有什么好说的呢？已经解决掉的事情，再说一遍不是自我折磨吗？再一次想起好友的背叛，想起自己年少轻狂做错的事，伤害的人，有什么意义？
说不后悔是假，他的确做得不好，在金涵之这件事上。许周周渐渐清醒，虽然刚才嘴硬不承认。从前金涵之待他太好，所以不好好珍惜。在他面前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少了应该的尊重，随心所欲对待朋友，总以为他不会在意。
如今才发现，无论对待多好的朋友，想长久相处，都必须保持距离和尊重。亲密而有间，才是正确相处之道。可惜那时候恃宠而骄的许周周，并不懂得。
黄景歈听出这话的距离感，情绪冷落，半晌不做声，低头走路。许周周感到两人间气氛的变化，想缓和下。于是，悄悄凑到他耳边，吹着热气，耳语道：“鲸鱼哥哥，你真好。”
猝不及防被撩到，黄景歈手臂一软，差点把人撂地上。及时往上托了托他的大腿，碰到内侧柔软的皮肤。本来摸着没有感觉，此时却觉得烫手。耳朵微微一红，不自在骂道：“神经病啊。”
许周周满意地看他侧脸微红，耳朵尖发红发烫。这么近这么诱人，就像酒鬼闻到醉人酒香，抵不住诱惑，越凑越近，近到一伸舌头尖，就可以碰到耳廓上微微颤动的绒毛。
“怎么了？”骂完人的黄景歈，半天没听到反应，以为他生气了。想看看什么情况，一扭头，和凑在耳边许周周的嘴唇相碰，轻轻擦过。
“啊！”许周周低声惊叫，一股电击全身流过，一直到心脏，麻痹到指尖。心思仿佛被窥到，羞怯又兴奋，又怕被厌恶，立刻装死，趴在肩头不动。
黄景歈也没料到碰到对方的嘴唇，第一反应是，嘴唇好干啊，要赶紧去医院，给他补充水分。两三秒钟后，忽然反应过来，心中大叫大喊到：“啊啊啊，我的初吻。”
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人，坐上出租车后，一路无语。黄景歈看被打成猪头的许周周，好气好笑又心疼，想看他又不敢看。那个一触即分的亲吻给他雷鸣般震撼，在北方四线城市长大，听说外遇、出轨、嫖妓，甚至爬灰……就是没有听说过成年男人之间的亲密。更可怕的是，自己似乎并不厌恶这个羽毛般的碰触。
许周周故作镇定看着窗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不敢动作的双手出卖了他。向来活泼好动的他，挨打都要跳起来骂几句，何曾会如此安分坐着不动弹。心里乱成一团猫咪抓过的毛线，理不清头绪。
表白，不敢；远离，不行；冷静，做不到。
只好枯坐不动，装僵尸。
医院永远热闹如菜市场。等挂号看病检查拿药，一切搞好已是下午五点。
“对不起，耽误你上班。老板骂你了？”许周周愧疚道。
饭店那边好几次打电话，黄景歈都躲到一边去接。恐怕是老板发火，接完电话他脸色就不好。
“没事，大不了不干了。”黄景歈安慰笑道：“多稀罕的工作，服务员兼职厨师。遍地都是饭馆，怕什么。”
许周周催他走，黄景歈坚持已经请假得罪人了，不把事情办完太亏了。
“我送你回去。人没事才是最好的，其他管他的呢！”
许周周没有再推辞，本来就想他陪呢。道了谢，一蹦一跳坐上出租车。到楼下，五楼。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叹了口气。自然地，一个蹲下，一个趴上。
到家，许周周像被保护的大熊猫，乖乖躺在床上，等投喂。跟老师请好假，玩了两把游戏。
黄景歈做好饭，到房间。才发现许周周已经睡着，半坐歪着脑袋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手机，滑出半个手掌在床边。安静无害，像个十几岁的男孩，睫毛真长啊！
吹干的头发，柔顺香软，垂下盖住美好的额头。俊朗的脸上，横七竖八是伤痕。黄景歈放下饭菜，轻轻抱他放平在床上，大概背上也有伤，梦里还疼得皱起眉。
坐在床边，黄景歈出神地看这个捉摸不透的男孩：那么聪明和善，怎么会被人揍？宁愿求助认识不久的人，也不找自己的同学朋友，那么于他来说，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为什么好像那么亲近，却不肯说为什么被打？……
对着自己撒娇，像小姑娘那样，是什么意思呢？明明一群人中最有主意，怎么自己看起来就是很软萌呢？为什么看到他受伤，会那么心疼呢？为什么宁愿得罪老板，也不放心他一个人？为什么被他嘴唇碰到，会……？
越问越接近答案，黄景歈强制自己停下，猛然站起来。看着睡梦香甜的青年，弯腰温柔地，把对方露出的肚子用毛巾被盖好。用保鲜膜包好饭菜放进冰箱，检查好水电煤，留张纸条，轻轻关上门，悄悄离开。
头顶熠熠星空，宇宙深处是什么？是否有另一个平行世界存在？……在忙忙碌碌的城市，每天想着怎么生存下去。虽然无数次伴着星空，踏着皎洁月色回家，但从未有时间仰望浩瀚宇宙，关注身边的人和事。与工作、薪水无关问题，统统被自动屏蔽。
可今晚，黄景歈觉得不够，很不够！……这世界，应该有生存以外的问题吧！
比如……呃，虫洞问题。
嗯，对，量子纠缠问题，也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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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甜甜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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