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前殿歌舞升平，后殿却是清冷寂寥。
眼前的身影停在了一排红色殿柱中间，朱棣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立马警觉转身。
偌大的殿宇空荡荡，在高大穹顶下是个文弱瘦削的孩子。
跟来的是朱允炆。
“四王叔 ，”朱允炆走到他身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小声怯懦道。
“殿下以后当了皇帝，还会派兵打仗吗？”朱棣却忽然问他这个问题。
朱允炆摇头，他不喜欢死人，更不喜欢打仗。
“可是不打仗，便不会再有人记得我们这些打仗的工具。”
“你们不是工具，就算以后要打仗，我也不会让四王叔成为打仗工具。”一向仁弱的皇太孙忽然变得言辞激烈起来。
“经过这一战，北方关隘重镇的地位凸显，父皇应该会马上派我去北平就藩。”朱棣看着他，“以后只怕再见不到殿下了。”此话说的平静。朱允炆却不知在这出征的大半月间，朱棣每向敌营迈近一步，便意识到此问题一分。他知道就算得胜归来，他心心念念的这个人也注定与他南北两隔。这无法长相守的担忧在他的副将，那个叫观真的异族少年为他挡箭而死后，在朱棣意识到他们只是刀口舔血，马革裹尸的命运后，更加强烈。他迫切想要见到朱允炆。
北疆的星空极美，朱棣无数次握着手中香囊，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居然思念着宫里的这个人。但见到他时，却不知如何表达。
“怎么可能？四王叔就算就藩，难道不能常来南京吗？”朱允炆的情绪居然也变得激动起来。话语有些哽咽。盼了大半个月的人，为什么见面却是这句话。
“你真傻，一个手握重兵的藩王，不好好呆在自己封地上，平白无故跑到都城来，我是想造反还是不想活了。”朱棣失笑，却伸手去抚摸朱允炆的后脑勺。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等我以后有了女儿，把她嫁给你，到时候我成了国丈，就算想呆在都城也没人敢说三道四。”朱棣有意逗他，与他开玩笑。
“可是那是乱——”“伦”字还没出口，朱允炆感到身体失了平衡，人早已被拉到柱后，朱棣的唇在两人转身时不自觉覆了上来。
原来就在刚刚的一瞬间，绿袖跑出来寻朱允炆，脚步声刚进后殿，喊了几声“殿下”。
明明看到人往这边来了，一时却找不着 ，绿袖只当是自己眼花，走过两人藏身的柱子往别殿找去了。
朱棣也不知自己是喝了酒，还是长久的心魔终于破壳而出。刚刚一瞬间电光火石，或许只是为了不让绿袖发现，或许只是为了不听那声刺耳的“乱，伦”。竟一瞬间就亲近了那近在咫尺的柔软又冰冷的唇，但之后唇齿间的厮磨缠绵与掠夺，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朱棣脑海中一直叫嚣着的**占了上风。朱允炆最初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被压在柱子上被动启唇承受，待反应过来两人此刻在干什么时，脸上立时如火烧，眼中神色惊惧，当即一把推开朱棣，并想扬手给他一巴掌。
但这握笔的手终究太无力，还未扬起便被对方一把捏住。
“你愿意的，是吗允儿”朱棣眼里仍然是燎原般充满侵略性的英气，看着他的眼睛。
朱允炆却全程未敢抬头，终于在挣脱朱棣的手后转头就走。他跑的急，朱棣看到自己刚刚一直握在手里的那枚香囊掉在地上，印上了脚印。
之后的宴席间两人始终未曾有过眼神交流。朱允炆不小心失手掉了一只筷子，所幸绿袖眼疾手快，没让这筷子落地。但果然朱元璋宣布，燕王此次大捷军功卓著，以后封地北平的防务皆由燕王亲理。至于为何没说何时就藩，皇帝的意思总令人捉摸不透。也向来无人敢猜。
因为主人在外多半月而显得有些清冷的燕王府里，此刻的朱棣坐在游廊的冷风中。以前那个人是这王府里的常客。此时府里的宫灯还亮着，却不知那个人还会不会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却不想那熟悉的脚步声还是响了起来。
“王叔”朱允炆还未开口，已被朱棣拥入怀中。
十几天的大漠风沙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思念蚀骨。此刻但凡能得到，就算永坠阿鼻地狱，朱棣也万死不辞。
“我以为你再不会来了。”朱棣喃喃。他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怀里的人听。
“你走了这些天我好怕，怕你会回不来了。”朱允炆也不明白，经过了刚刚的越界之举，自己为何还会主动跑到这王府来。
“所以你不会后悔的，是吗允儿，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会恨我。”朱棣在他耳边轻声道，爱抚亲吻着怀里人的额头。抱着他走入那间空了很久的熟悉的卧室。
直到被小心放在床上，直到被亲吻着躺倒在锦绣堆中。朱允炆也没有反应过来，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他还小，未经男女之事。就连欢好也只是从书上看到一点就面红耳赤。更别提男人与男人的这种隐秘之事。
眼睛被一条白色锦缎覆住。那是朱棣随手拿来的那条纯白云龙纹发带。眼睛被亲吻，之后是鼻子，嘴巴，脖颈。
等到身上的衣服慢慢被褪下，亲吻渐渐从肌肤一路往下时。朱允炆开始有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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