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是吧,都有闲心干别的了我看,不疼了就自己走。”这时候两人也已上到台阶的最顶层,终于可以打开那道落满灰尘的玻璃门了。蒋亿放下关殷杰后向前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摘下单反挂回了关殷杰脖子上,单反还没在关殷杰脖子上待一秒,蒋亿叹了口气,又把单反拿了回来。
“你寝室有药吗?”
哎,药?什么药?
关殷杰呆呆的:“我学药的啊,我可以自己做。”
……
“红花油,云南白药什么都行,你看你脖子上这道印,都紫了。”
离开了蒋亿的温度,关殷杰的智商瞬间回笼:这是要给自己擦药的节奏啊!又是一个不尴尬的见面机会,有也肯定得没有。
“没有啊!”
蒋亿疑惑地看着他,没有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那今晚上或者啥时候吧,来我寝室一趟,我有。这事儿也怪我,当时不该拽绳子的,晚上请你吃饭吧。”蒋亿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玻璃门,又看了看关殷杰骚包的粉衬衫,觉得这人肯定怕脏得不行,“要不算了吧,咱别进去了,你脚可能是扭伤了,别走路了,走,去食堂吧,吃了饭你跟我回寝。”
关殷杰在脑中飞速地算了一下:
不进去=吃饭+去蒋亿寝室。
进去=和蒋亿在黑暗的地方独处+吃饭+去蒋亿寝室。
明显是后者更划算一点啊,再说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干净人,只要脸不脏妆没花,就无所谓。
“没没没,就差着最后一点全学校咱们就都了解过了,而且不就是想找别人没去过的地方吗,我看钟楼是最像别人没去过的,横竖都来了,脏就脏这一天。而且我脚腕软啊,没啥事儿的,你看。”关殷杰说完走了两步给蒋亿看,其实他说的是实话,他一般崴脚的话也就是当时筋有点错位,只要歇一歇就能好。
蒋亿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两眼,还是觉得不去看看没去过的地方可惜,不也没什么事儿么,快点进去看一圈就行了。
“嘎——”
伴着绵长刺耳的一声,蒋亿推开了钟楼的玻璃门,上面的灰尘层层下落,蒋亿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关殷杰,等到空气中不安分的灰尘粒子都沉降下来,才招了招手,一头扎进了黑暗中。
外面天还没黑,但是那道玻璃门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里面一个灯也没有,甚至是空荡荡的,似乎只是建了一个和其他楼没有任何区别的外壳,但是内里空无一物。
蒋亿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冲关殷杰伸出了手:“你拉着我吧,里面黑,你要是在闪一下,我可抓不住你,现在单反可在我脖子上挂着呢。”
关殷杰看着蒋亿伸出来的那只手,一半在暗处一半在明处,手电筒的光照得指骨凸起处阴影分明,越发显得强硬有力,像是一个来自未知世界的巨大诱惑。
关殷杰想了想,还是有贼心没贼胆,蒋亿是没那个意思,可是他有啊。
关殷杰拉住了蒋亿的手腕。
有人在前面引路,保护着自己。
哪怕是空气中四处弥漫着腐朽陈旧被抛弃的气息,关殷杰也知道自己不会被抛弃的。
他竟然有点喜欢这样糟糕的环境。
蒋亿先是举着手电筒四处环绕了一圈,发现只有一条路,楼里面只修了楼梯,确实是名副其实的一期工程,楼梯还是没有经过修整的水泥状态,甚至连个扶手都没有,就紧紧地贴着墙,回旋盘转一路向上。
可是再往上,就看不清了。
未知总是容易引起勇士们探索的欲望,蒋亿回头看着关殷杰:“上去吗?你要害怕就算了,咱们就回去。”
傻子都能听出来语调的上扬。
关殷杰配合着蒋亿一脸兴奋:“走啊!”
上楼梯的时候蒋亿远不如他一开始表现的那么兴致高昂了,被关殷杰握着的手臂绷紧,随时准备突发事件的状态,关殷杰觉得自己动一动手指,都能捏到蒋亿软软的血管。
看吧,他没抛弃我,也没有告诉我他害怕。
好在粗糙的楼梯撑起两个人的体重还是可以的,越往上走,黑暗就越发浓重,而向上的楼梯好似没有尽头似的,一直绵延,盘旋,永无止境。
“到了。”关殷杰明显感觉到蒋亿的小臂松弛了下来。
面前是一道木门,镶嵌在一封闭的正方体上似的,正方体的外表面上还攀附了纠缠的电线。
大概这个正方体屋子对外的形态,就是学校那个最顶端的正方体钟了。
原来钟的内部是中空的啊。
“进去吗?”
都走到这了不进去还能怎么办,关殷杰上了这么多节楼梯气都还没喘匀,舍命陪君子般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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