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马上来！”尹梓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欲哭无泪，自暴自弃地把头发揉成了鸡窝，最后骂骂咧咧地走进了浴室。
他坐上餐桌的时候发梢还挂着水滴。尹皓新鲜地盯着他看，戴玉玲倒是直接问出了声：“你大早上的洗什么头？”
他心虚地把头埋进碗里，嘟囔道：“想洗就洗啊。”
「第二，追求喜欢的男孩要提升你的气场。」
尹梓扬灵光一现，边嚼着油条边坐直了身子，挺胸抬头直视着前方。尹皓本来撑着脑袋在看报纸，余光突然瞄到他直愣愣地盯着前面，于是也好奇地转头去看。
鱼缸里的孔雀鱼吐了个泡泡，头也不回地扭着屁股游进了珊瑚后头。
尹皓翻了个白眼，默默把视线转回了今日头条。
「第三，追求喜欢的男孩要表现出自信。」
“我吃完了。”尹梓扬擦了擦嘴，把纸巾往碗里一丢，背着手昂首阔步地踏着正步往楼上走去。
在他上楼梯的时候，戴玉玲捧着脸颊忧心忡忡地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朝他喊道：“扬扬。”
“嗯？”他仰起头，用自信的目光俯视着餐桌。
“你脚还在疼吗？”戴玉玲问，“我看你走路的样子怪怪的……”
尹皓也在下面附和了一句：“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啊？”
“没有！不用！不疼！”尹梓扬羞怒三连，三步并作两步冲回了房间，啪地关上了门。
什么鬼莆田系十种方法！垃圾X度，假方害人。
尹梓扬把小纸条一揉扔进了抽屉深处，懊恼地倒进了床上。
算了，他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去追哥哥吧。尹梓扬想着又出了房间，一蹦一蹦地跑到楼下去找尹皓，却被戴玉玲告知尹皓已经出门了。
“他去哪了？”尹梓扬沮丧地问。
戴玉玲摇了摇头：“不知道呀，你哥怎么会跟我说呢。”
“喔。”他又无精打采地上了楼，直接转进了尹皓的房间，趴在床上用力吸了一口他的枕头，然后翻过身子看他墙上的NBA画报、吊灯、钟……过了会儿，他的目光缓缓转到尹皓的床对面落地窗边那整片的书墙，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关注过哥哥平时都在看什么书。
于是他从床上跳下来，赤脚踩着木地板走到了小茶几边，顺着地毯的花纹从左到右的摸了一遍那些或旧或新的书脊……好像都还挺正常的嘛。他走到尽头时偶然抬头一望，惊讶地发现比他视线高出一点儿的那层上全是《性的道德研究》、《性史》、《性学研究》之类的书。
这些书都跟哥哥的专业有关吗？他好奇地踩着小椅子拿了下其中一本，倒进小沙发里翻看起来。
哥哥做了好多标记，但却没有写一个字。
——人们之所以可能对男人或女人产生欲望，只不过是天性中对‘美’的欲望使然，无论其性别如何。
——虽然这一实践十分普遍且为人们所认可，但人们对其似乎各有各的评价。
……
尹皓下午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房间的空调是开着的。
夕阳从敞开的落地窗外柔柔地散进来。地毯上散乱着被翻开的书，小茶几上摆了几只益力多的空瓶子，桌脚后头似乎还藏着一个人。
他踩着袜子走进去，看见尹梓扬蜷在地毯上，一手抱着桌脚，一手以拿书的姿势竖立着。手心的正下方，一本硬皮装订的《性的道德研究》就这样斜斜地盖在他脸上。
尹皓轻轻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把那本书掀开，露出了底下尹梓扬被压得红扑扑的睡脸。
这时候尹梓扬动了动眼皮，一下掀开卷翘的睫毛，好像看见了哥哥有些慌张的脸。
“哥哥？”他揉着眼睛坐起来，一下撞倒了身后的书。他紧张地回头去看，却感觉一个人影俯在了他的身上，接着一只手臂伸到了他的身后，大手一抓捏起了那沓书。
尹皓发梢的香气从他鼻尖划过。
“看完怎么不放回去？”尹皓一边说一边拾起一摞书，按着原来的位置把它们一本本放了回去。
“抱歉。”尹梓扬疲倦地甩了甩脑袋，这才清醒了些，想起什么似地问，“你去哪了？”
“我去拍照了。戏剧社的定妆照。”尹皓淡淡说。尹梓扬这才发现哥哥的发型和早上不一样了。
也是用的发胶，怎么感觉就这么不同呢。
尹梓扬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往尹皓身后一倒，把下巴抵在他的背上，“你们这次在排练什么？”
尹皓用书封拍了下他的头示意他走开，说：“《雷雨》。”
尹梓扬嘻嘻笑了下，又用额头蹭了下他的背，喃喃问：“你演谁？”
尹皓顿了顿：“周萍。”
“他是个好人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懵懂。
“不是。”尹皓沉默半晌 ，又补了一句，“是个罪人。”
“不可能。”尹梓扬摇头。
“为什么？你看过吗？”尹皓这时候正好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架，转过身来不动声色地垂眼看他。
“没看过。”尹梓扬不假思索地笑了，抬头迎上哥哥的目光，“但是你演的都不会是坏人。”
尹皓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张开手盖住了他的脸。他看不见哥哥的表情了，却能闻到哥哥手心里纸屑的沉香。
“以后不要随便翻我的东西。”
尹皓说完，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推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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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分感谢 橙橙橙子CC 帮我改的封面！！爆肝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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