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樊的下属比她还先知道，江月酒已经来给她送饭了。虽然上班没时间看直播，但是她们有江月酒的粉丝群，而且许多人都知道她们就在顾氏工作的。
江月酒并没有像直播间一样穿的简简单单，而是给自己编了长长垂在两侧的辫子，然后戴了一顶麻编的小帽子。
她一身田园风格的上衣中裤，左边的袖子挽起来提着食盒。
有人偷偷把手机藏在衣服后面，露出一个摄像头想要拍下她，江月酒敏锐地发现之后朝着镜头微微一笑。
砰地一声，手机摔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难以直视地看着她畏畏缩缩的行为:“你拿稳啊，这样好丢人啊。”
“你们行自己上啊，我刚刚拍下来了哦。”
她打开手机，相册里面的江月酒虽然稍微有点儿糊但不妨碍她的身形好看。
直播容易把人显得偏胖，现实中她更加像一个小天使，而且她还挺高的。
照片上的女孩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直直看向照片之外，像割破了现实和虚拟的界限，这张图甚至比许多粉丝在直播间截图修图的图都好看。
“求传！”
“我发微博，你们自己收图。”
江月酒对这些人的反应习以为常，其实他们迟早也会对江月酒来这里的情况习以为常的。
顾樊没注意到开门的是谁，把文件敲在桌上锐利地抬头，却在看见江月酒的一瞬间柔和下来。
“我还没饿。”
“气饱了？什么事嘛。”
顾樊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这是湖边游乐场项目她们给我交上来的企划案，造价一千万也就算了，你看看效果图。”
江月酒把饭打开放她面前，很不见外的仗着总裁椅子宽挤在了一起，看起了企划案。
顾樊让她看图，是因为觉得企划案她是看不懂的。
“湖边游乐场还是湖边老年养生中心啊。做这个的跟什么体育器材商那边吃回扣了吧。”江月酒由衷感叹。
乒乓球台，锻炼器材，虽然有个滑滑梯旋转木马之类的东西充数，但是受众根本不明朗嘛。
小孩子喜欢一切都和谐而卡通的东西，希望游乐场像童话里面的另外一个世界一样，而不是里面还有许多大人在锻炼身体。
顾樊没想到江月酒都能懂，她更生气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嘛。我帮你改一下。”
江月酒改起来很快，顾樊几乎认为自己在看教科书二倍速的录屏。
去除乱七八糟的东西，强调和湖边相关的水边国度的童话感，增强设计性。
江月酒大概花了半个小时，就把整个企划案完完全全修了一遍。
“你大学学什么的？”
江月酒不记得，但是她查过自己毕业于top1大学的中文专业:“汉语言文学。”
顾樊:“……你很有天赋，不如来公司上班怎么样你可以当我的秘书。”
“我不想做这个，太累了。”江月酒改完之后就去办公室里面的卫生间洗手了。
顾樊是没看出她哪里累了，简直是像玩耍一样就做完了这一切。
但是江月酒所觉得的累是无趣。
这种东西就跟那些游戏一样，在江月酒眼中有着标准答案，很无趣。但是苏氏的公关部不一样，它是一片空白。
顾樊吃了一些茄子却没怎么动鱼，她仔仔细细看着江月酒做的策划书，目光充满了欣赏和喜爱。
江月酒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翘起，但还是手碰了碰食盒开始用筷子给她挑饭菜喂食。
顾樊吃了一两口就受不了了:“我自己来，这里还有一个策划案你看看。”
江月酒双手环胸姿态拒绝，却看着她的眼睛商量道:“报酬。”
顾樊也不擦嘴，使劲儿把油蹭在她的脸上:“行了吧，快去看。”
江月酒:“……”
她扯了湿巾把油迹和粉底都擦干净，看着看着差点儿说出一句“这个策划案我曾经见过的。”
她可不是窃取商业机密，就是联系林霄的时候走错地方不小心看见了。
“这个策划案是你写的吧。”江月酒问。
顾樊点了点头:“你觉得它还有哪些地方可以修改吗？”
江月酒心说我觉得公司里面出内奸把文件已经卖出去了，因为之前在林霄电脑上逛的时候她见过开头几乎一模一样的策划案。
而那份策划案标注的名字是——苏楠楠。
苏北辰的妹妹，她喜欢林霄。
“这个策划案你多久之前写的”江月酒一边问，一边保存了一份之后退出来复制了一份开始修改。
顾樊说:“半年前就写完了，但是你知道的，有些东西一直在变。”
江月酒改的时候倒很乖，顾樊的电脑肯定是有专人定期检查的，所以没做什么小动作。
顾樊吃完了之后就去把垃圾扔掉，随后也没有坐回去跟她挤在一起，反而倾身靠在江月酒背后仔细看她修改后的策划案。
顾樊的才干不凡，她写的策划案当然很强。
但是江月酒看来有很多地方的钱都可以省下来。
她给了一个极限低的价格交给了顾樊，如果顾樊凭借这个价格成功地完成了项目，那么她就将是场地建设年轻一辈的领军人。
“你真的没有学过吗？我觉得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小姑娘，不应该写的这么好。”顾樊看着她问。
江月酒本来想皮一下，但是最终还是很认真地跟她说:“我真的看着就会了，就像我的手摸到食材就会做好吃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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