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涯真人看看小宝,“这孩子哥哥呢?”
“在外门调养,”梅袊之回道,“还没醒。”
破涯真人点点头,略一寻思,“等他醒了,接过来吧。”
“小宝,等你哥哥来了,还让他来照顾你,可好?”破涯真人摸摸小宝的脑袋,放缓声音道。
“哥哥?”
“对......”
破涯真人刚回了一个字,小宝缓过劲来似的,又呜哇的哭了起来。
“哎呦喂这......”破涯真人手足无措的看了看玉簟真人,指了指小宝,“这这......你们多照拂吧,我回了。”
刚走到门口,被玉簟真人一声“师兄?”喊停了步子。
“诶。”破涯真人微咳了一声应道。
“师兄的关门弟子,总扔在我这像什么话?”
“呃...”
“师父,不能对掌门这样无礼。”梅袊之拉着玉簟真人坐下,又给她续了一碗茶。
“袊之你辛苦了,”破涯真人偷偷拉开房门,“小秋你这么些年还是这个脾气,我回了,不用送不用送......”
尤悺秋差点把茶碗摔在门上,满屋的鬼哭狼嚎吵的尤悺秋脑子嗡嗡响,还是忍不住对小宝吼道,“你哥就来了!别哭了!”
没想到小宝一噎,扁了扁嘴,抽抽嗒嗒的收了声,“嗯。”
·
三日后。
“不是说让你好好吃饭,你哥就来了吗!?”尤悺秋把盛食物的托盘捏的咯咯响,一个打不得,骂又听不懂的小兔崽子,掌门师兄不管,铁师兄不管,青蒲师姐也...什么门派的未来,世界的未来,屁呦。
“师父,方法不对。”梅袊之将托盘从玉簟真人手上掰下来,擎到小宝面前,“吃,有,哥哥。”
小宝眼圈噙着泪,水汪汪雾蒙蒙的瞅了一眼托盘,又四下看了看,扁了嘴,低了头扣着自己手指头,眼皮向下一盖,泪珠“啪嗒”就砸了下来,小宝嘴角越拉越低,眼瞅就要哭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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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
师徒两人瞅着架势不对,正欲后退两步,门口忽的传来一声唤。
小宝闻声,更是直接从坐榻上蹦了起来,直向门口窜去,“哥哥!”
·
师徒二人循声望去,门口立着一位年轻男子,浅眉窄目,笑意融融。男子右臂还吊着绷带,微抬左手接住扑进怀里的小宝,伸手揉乱少年的一头软发。小宝揪紧青年的衣服哭的厉害,青年却笑的更开了几分,“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能哭?”
青年微低着头,满眼溺色,立于穹顶的光芒之下,从屋内看去,仿佛有一层薄薄的暖光流淌于发丝衣上,和煦温暖,仿若清风旭日。
“也是。”尤悺秋嗤嗔一句,撇了撇嘴角,“小宝那样心心念念的哥哥,就该是这幅鬼样子才对。”
“师父,”
“你闭嘴!”
梅袊之学着玉簟真人撇了撇嘴角,难得的有了几分笑意,“师父,口是心非不太好。”
·
“小宝。”白将盛着食物的托盘放在榻上的小几上,指尖在托盘上敲了敲。
小宝见了,坐到榻上,挪了挪坐正身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嘁。”尤悺秋见状,不知打哪冒出几丝不甘心的劲儿,斜着眼睛剜了白一眼。
“这位......”白感受到目光,摸了摸嘴角,向玉簟真人微微一躬,“我们当是见过。”
白略一顿便认出,玉簟真人便是那日村口晒野菜的妇人。不过今日的尤悺秋细弯的眉毛轻轻挑着,微垂的柳叶眼本应使面相和善不少,但眸中却满是张扬凌厉的亮色,唇上添了红妆,玲珑的身段配上一身霞色的广袖长裙,眼前极有风韵的高傲女子当真与当日的村野妇人相去甚远。
梅袊之深知自家师父正生着没来由的气,自觉的回了白一礼,接过话头,简短的介绍一番后道,“你既然来了,小宝应当可以开始修炼了,你们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唤清渊师弟来,接你二人去长安峰。”
·
梅袊之一走,屋子里瞬间冷寂下来,白不晓得他哪里得罪了玉簟真人,只好不声不响的戳在原地,细想自他醒来至今,一路所见,心下有几分沉重。
小宝吃好了饭,过来偎着自家哥哥,白拍了拍他,倒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仙家势微,这是多少年来众所周知的事实,但白从未想过,于凡夫俗子而言高高在上的仙人,竟也至于如斯境地。
一派长老要扮成村妇,招收弟子也要偷偷摸摸,甚至连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敢相告,还有他醒来时所在的布局错综复杂的屈子镇,想来也该是这清平派的一部分。
白有一丝后悔,也有些心忧,小宝的安稳怕是不在此处。只是......
小宝十三岁了。
还剩三年。
他不敢将仅剩的三年赌在其他更虚无缥缈的传说上,在这三年里,小宝若是能在此处学些自保的本事,也应当是...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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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我也想要个疼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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