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吭声的三米说：“假消息，末日地铁还没定演员呢。”
明仔问：“你怎么知道的？”
三米说：“投资方联系过我，他们现在连导演都还没定。”
明仔问：“他们联系你，想找你演谁？”
“游子期，但是我觉得我不适合，还没谈拢。”
明仔深有感触地点头：“你确实不适合。你倒是挺像男二的，不过要你给别人做配也不太合适。”
天佑好奇地问：“游子期是怎么样的？”
“就是一个挺惨的上班族，跟上司关系不太好，又担心房贷会还不上的那种，”明仔一笑，“三米演这个很难让人信服吧？”
天佑点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成。又问说：“末日地铁是小说吗？”
明仔回答：“是啊，你没看过吗？还挺出名的。”
天佑摸了摸耳朵说：“我又不看书。”
“——他又不看书。”三米也同时出声了。
除了剧本及工作相关的文字材料外，天佑是从来不看书的，三米以前还老嫌弃他没文化不上进。虽然三米没有读大学，但这是因为他自己放弃了升学，他过去也是个好学生，要考还是考得上的；而天佑是本来就念不下书的人，让他看点什么稍微严肃点的东西，他坚持不了半个小时就要分心去玩。
刚刚搬到一起住的时候，那天整理行李时天佑对着三米的箱子惊叹了，因为他没想到还有人会带书去宿舍。当然那时候他还没看到明仔的书柜，但是三米的藏书量已经让他吃了一惊。他没什么行李要收拾，就在那里大惊小怪地翻三米的东西。
三米想要制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天佑已经在他的书箱里看到了熟悉的海报封面，抽出了那张盲街天梯的DVD。
天佑也没有揶揄他，只顾着高兴说：“我的碟！”他站起身来，就到凌乱的桌子上翻来覆去地去找笔，“我给你签个名吧！”
也不征求三米的同意，因为他给这张碟实在签名签过太多次，已经到了看到就想签的地步。
他翻了好久，终算找到了一只油性笔，站在那里就签了起来。天佑这个傻|逼，入行那么久，还不会连笔签字，每次都要一笔一画地写自己的名字，写得又丑又慢。但他站在那里低着头写字的样子，却一下子触动了三米，让他回忆起了电影里某个站在昏黄路灯下数零钱的镜头。
三米没忍住叫了他一声：“阿亮。”天佑还在认真地加上签名的日期，根本没认真注意三米叫了什么，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那张签名的碟至今在三米家压箱底。五年前他想把它丢掉的，只不过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把它丢回了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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