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次其实，成风没有那么迫切…？毕竟，见面那天他也没主动。
秦定有点拿捏不准成风的情况，就这么默默地烦恼着，烦恼每日一升级，到了今天差不多已经是level 5等级了。正走着神，秦定的LINE跳出了视频通讯的邀请。一看，就是刚才想到过的黄晓雨仙女。
定了定神，秦定将绿色气泡向上一划接通了视频。黄晓雨的睫毛几乎要戳破屏幕，吓得秦定一哆嗦。
秦定两年前走得匆忙，手机和手机卡都被崔韶华扣下了，谁都没来得及告诉只身便离开了本市。辗转到了首尔才和黄晓雨、李淳都恢复了联络，那时候黄晓雨在电话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他认识黄晓雨也有七八个年头了，虽然她泼辣，可他也没见过她骂那么多一套一套的脏话。被骂得眼睛都睁不开，秦定反而心里舒服了不少。要是黄晓雨哭哭啼啼的，秦定心里一定会内疚，说不定内疚太厉害了，还会跟鸵鸟似的不自觉地和黄晓雨拉远距离。所以这一通骂之后，秦定的内疚也减弱了，黄晓雨的怒气也消散了，合家欢喜。
现在两人也保持着联络，黄晓雨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仙女，时不时就打电话来问问秦定的情况。
今天的视频电话里黄晓雨也扯皮了一阵，扯完刚想挂电话，秦定却支吾地开口问她。
“你还记得以前我有个学生跑去你店里么。个子特别高的那个。”
黄晓雨一愣，很快接话：“当然记得。成风，他还叫我一声姐姐呢。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你记性这么好？连研二时候同一个小组的学生你都记不住，这个你倒记住了……”成风有点讪讪地吐槽。
“对了这事儿我是没和你提过。”黄晓雨说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你走了以后，他一直来我店里，每周都来。持续了有小半年。每次都点一罐冰红茶，然后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到后来我都不好意思收他钱，我说既然你叫我姐姐，我也就当你是弟弟，以后来这里统统我请客了。”
秦定微微张了张嘴，一时没说上话。
成风竟然去黄晓雨的酒吧里问消息……一问就问了半年。
“……那你现在才想到告诉我？”
黄晓雨翻了个彻底的白眼：“秦定，几天不骂你又欠上了是吧。你自己说你销声匿迹了多久才出现？你多潇洒，走了一年多才联系我。那时候离成风来我店里又过了半年多了好吧，谁还能第一时间想起来跟您老大爷汇报呢？”
“……错了，对不起，学姐。”秦定诚恳地认错。
“呵，知错就改还有救。问你呐，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秦定斟酌了片刻，四两拨千斤地答说：“也没什么，就是前阵子在这儿碰上了，所以就随便问问。”
“在首尔碰上？”黄晓雨啧啧了几声，“缘啊，妙不可言。”
……
这个黄晓雨脑子没坏吧，还唱起黄梅戏了。
秦定这番心理活动自然是不敢表现出来，只好避重就轻地提了几句成风来这里是当交换生来上课的然后佯装一会儿还有事，速速结束了视频通话。看着屏幕上八分多钟的通话时长，秦定出神了一会儿。成风去找他的事儿，他真没想到过。他走的时候总是更担心林泽生一些，时常想起林泽生没了他照顾会不会情绪不好，那时还分不出太多心思去想成风会怎么样。他总以为成风没事的……
这么想来，他也算是亏欠了成风。
那不然，他再主动一点好了。成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努力过，想要寻找到他的下落。那现在这样焦灼的状态下，他也应该努力一把才行。其实仔细一想，这两个多星期，每次都是成风约他出去，他像一只陀螺似的，抽一鞭子才转一下。
不能老是仰仗着年轻人的拼劲。喜欢这种事，本来就是双方的、是互相的。
打定了主意，秦定瞄了一眼自己的日程表，给成风编辑了一条信息去。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约成风在周末出去，而他也压根儿没想过会得到除了“好”以外的回答。
成风的回复来得很快。
简明扼要。
“抱歉
周末有点事走不开
忙完了再联系”
是成风惯常的打字习惯。他打简讯时不用标点，会分行。
秦定对着明明白白却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拒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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