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菁看到了，低下头装作没看到。
倒是崔宁雪更加看不过眼，在微信上私聊周菁骂成风这是赤裸裸的炫耀。
潘元义对成风挤眉弄眼：“女朋友？占有欲挺强啊。”
只有陈祺知道，女朋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了，男朋友倒是很合理。但是据他所知，成风也没有找男朋友，所以这个吻痕什么来头，他也很想八卦一番。不过他刚一回头，就被成风拿眼神制止了。
林泽生听到班里忽然安静下来的时候，抬头就见到成风走向后排。成风的肤色在高中男生这一群皮猴里算白，他的喉结形状也很明显，所以这就导致了喉结旁边的吻痕像是一只2500瓦的电灯泡一样，在黑夜里闪瞎了所有人的狗眼。林泽生一愣，手里的原子笔笔尖在卷子上划出一道痕。
成风坐到自己位子上，没看林泽生。
林泽生在心里犯嘀咕，他不知道成风是这种允许别人在身上做记号的类型，以他和成风曾经的相处模式来看，成风怎么看都是去标记别人的那一个。也许自己所了解的成风只是个扁平的侧面吧。也有可能自己根本就谈不上了解成风。那这些思虑是什么。一厢情愿吧。
林泽生想了一会儿，默默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于是拉回了思维投入到卷子中去。
秦定发现林泽生最近黏自己的情况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在期末考顺利收官后，宇环高中的高三学子们终于也在其他学生都放假后迟一步进入了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寒假。秦定很容易发现林泽生给他发信息的频率提高了。本来林泽生基本上只在节假日给他发个简短的祝福短信就算完事儿，可进了寒假后，林泽生几乎天天给他发消息，内容囊括了从“早上好”到“下午又写了两套卷子”等等家长里短，且不管他回不回，第二天依然会有消息进来。
秦定觉得林泽生的安全感似乎有所回落，就好像回到了刚进宇环高中的时期。可他不知道造成这一点的原因是什么。在几番推测都拐进死胡同后，他决定提前履行之前答应林泽生的事。林泽生说他想在寒假里也能见到他，秦定一早便打定主意不但要满足他这个要求，还要超额完成这个要求。
当林泽生收到秦定的消息时，他原地懵逼了一会儿，随后不由自主地捏着手机笑起来。
秦定的消息写着“打包两件厚衣服，明早来接你”。
林泽生没有立刻追问秦定要接他去哪里，去做什么，反正不管秦定要带他去哪儿他都会开心得像个第二天要出去春游的小学生似的难以入眠。他从衣橱里挖出厚毛衣来，对着毛衣们斟酌了许久，思考自己穿哪件最好看。
听起来秦定是想带他出去玩儿。
而他从来也没有和谁出去旅行后，哪怕是最短的当日来回的旅行也没有。他还小的时候季雅接他去台湾住，也只是派了经纪人来陪他一起坐飞机、再将他送到季雅家里罢了。那些日子在他的心里算不上是旅行，最多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探亲”。
十七岁的人生里，第一次旅行，能和自己喜欢人一起。林泽生在此时此刻认真地觉得自己是个万里挑一的幸运儿。
晚上林泽生翻来覆去睡得不踏实，第二天一早就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洗漱自己。寒假期间留校住宿的学生非常少，并且在寒假前学校就进行了统计，连带林泽生在内大约只有五个以内的学生因各种理由选择了留校。而学生食堂也因为假期的原因关闭了，林泽生这几天都靠着便利店的便当和送到校门口、还得自己冒着寒风出去拿的外卖存活了下来。
这天他也在便利店买了俩包子随便掂了掂肚子，早早地背着双肩包在校门口等秦定。
熟悉的车在身前停下，秦定摇下了车窗，笑道：“等很久了么？”
林泽生摇摇头：“我也刚到。”
这时后排的车窗也摇了下来，一个浓妆且艳丽大气的女子探头出来，笑着露出一排明晃晃的牙齿招呼林泽生：“嗨，我叫你小林可以么？我是黄晓雨，旁边这位是我家属，你叫他淳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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