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
秦定夹着批改完的月考试卷走进教室。
“月考成绩出来了，不只是数学出来了，总分也都出来了。”秦定环视教室，三十多双晶亮的眼睛盯着他，他继续说，“名次还是老样子，放学后自己去公布栏看吧。这节课我把卷子发下去然后我们把它讲完。”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有人唉声叹气。
“这次平均分年级第二。那么是哪些奇妙的小伙伴没考上平均分呢？”
秦定此话一出，唉声叹气的声音尤为强烈，甚至有人开始抱头逃避现实。
“下面我叫到名字的同学上来领你的试卷。”秦定顿了顿，这大喘气的间隙，像是热播节目在高潮中忽然穿插广告一样令人烦恼，“成风。”
班上的人都一脸平静。
包括成风本人在内。在所有的学科中，他的数学成绩是最拔尖的，可以说是靠着数学的一己之力把他的总分给拉了上去。
成风淡定地起身，很普通地走上了讲台。
林泽生在后边看着，成风的秋季校服恰到好处的修身，不像晋宸那身似的松垮没型，成风的制服上装包裹着他的宽肩窄腰，线条明显却又低调，校服西裤更是显得腿有两米长。林泽生猜想，这人大概有185……或者更高。
秦定把试卷递给成风，老成地夸了一句：“考得不错，继续保持。”
成风低头，捏在手里的试卷有两份。一份是他的试卷没错，还有一份，是空白卷。
秦定抓紧时间开始念后面的名字：“崔宁雪。”
成风没抓着该发出疑问的正确的时间点，这会儿只能捏着两份试卷回了座位。他想了想，从自己试卷后头把空白试卷抽了出来，悄声无息地传到了林泽生桌上。
林泽生一愣，侧目看成风的眼神里有些疑惑。
“秦定要给你的。”
这就是成风和林泽生说过的第一句话。
他没有说秦老师，也没有说老秦，在他口中，站在讲台上老神在在还间歇拿学生逗乐子的数学老师，只有一个名字。秦定。
林泽生垂下眼帘看试卷，在秦定开始讲解前他说不定能抽几分钟先做个几题。他的圆珠笔在试卷空白处列下数学公式，他的思绪正在集中攻克填空题，他的内心也渐渐屏蔽了教室里接连不断的哀嚎声。然后他听到自己说了句：“谢了。”
于是以上，就成了成风和林泽生之间发生过的第一次完整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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