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养条狗也他妈学会舔人了!!!”
“你为你做了那么多!!要是没有我!你他妈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死人!一堆烂骨头......腐烂......又恶臭......”
陶息越说声音越小,他把自己蜷缩在床角,泪水却爬满了他的脸。他看着终日不见天光的卧室,墙角处地板上还洒落着墙粉。
所以他毁了自己的生活、人生,就为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陶息哭着哭着,突然笑了。
他从老道士给他的那堆玩意儿里找出一颗圆形石头,塞进了秦书歌的嘴里。看着秦书歌痛苦的抽搐,他以为自己会开心,可他没有,他感到自己的心被放在热油里烹煎。
他想,他再也听不到秦书歌念他的名字了。
一切都无法挽回的走向绝境,他倾注所有,却换不回一点温存。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思考,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或许不是所有努力都能换来成果,尤其有些事从最初就是死局。
意识到这点,陶息变得前所未有的消沉,他从来不是积极生活的人,他靠一股愤怒过活,但现在连愤怒带来的动力都被浇熄,他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空壳,比秦书歌更甚。
他听着秦书歌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抽出椅子坐了上去,他用印着校徽的信纸,一字一句的撰写他的过去、他的所作所为。
最后一字收尾,他才发现自己写的更像遗书。
不过那又怎么呢?
暑假开始了,陶息却在大清早自然醒,然后看到了手机上的消息:“忘和你说了,昨天你哥来学校了,他想让你暑假上他家住。”
陶息盯着屏幕,发送了一句:“知道了。”
是时候给这场戏画上句号了。
他坐在床上一整天,直至夜幕降临,才从木僵状态里恢复,在微信上盛情邀请杨锐来自己家中一坐。
当天下起了瓢泼大雨,整座城笼上一层灰色滤镜,似一场惊悚电影的开场。
转眼约定时间已到,他却并未急着出门,而是一直站在窗口,用望远镜目送杨锐走进大厦,然后他注意到了上次在酒吧穿皮衣的男人,朝对面的肯德基走过去,坐了了窗口的位置。
陶息突然改主意了。他要换一个地方,和杨锐两人单独见面。
他先是命秦书歌缠住高进,自己紧随其后,夺走了对方的手机,并警告他不许伤害秦书歌,不然他会杀了杨锐。做完这些,他拦了辆出租车,目的地是那栋别墅。
一进家他就看到客厅的电视柜门没关紧,他记得很清楚,上次离开时柜门是关上的。
杨锐来过他家。
不过陶息已经不在乎了,他躺那种蒙尘的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像小时候那样。那时的他看着守在床前的秦书歌,心里都很踏实,为什么长大后就变了呢?
就算他撒过那么多谎,杀了那么多人,却换不回童年那份欢愉。
他坐了起来,拨通杨锐的电话,夹起嗓子说:“杨大哥......救命......救救我......”
杨锐追问他人在哪儿,陶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摔打桌椅,制造出混乱的音效。
陶息发送出自己的定位,面无表情的尖叫、呜咽,然后戛然挂掉电话。
他从衣柜里拿出雨衣换上,为了避免接下来发生的事可能会弄脏他的衣服。可他的手腕却不知何时划了道口子,现在全都淌在了雨衣上。
他想这样也好,更符合这阴沉老宅的基调。
他听到门开了,于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座理石纸镇走下楼去。他站在客厅里,背对走廊,听着杨锐的试探,慢慢转过身去,抱住了对方。
杨锐慌忙追问发生了什么,陶息捂住脸,遮掩狂笑,然后用纸镇打昏了他。
等到杨锐醒来,他再不必以面具示人。
如果一段故事也有其,那么无疑就是此刻。
陶息站在杨锐面前俯视他,杨锐坐在椅子上,被五花大绑,醒来时双眼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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