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涤这才能安心喝口茶,“说吧,到底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皇后女官那赌局,有定数了呀。”
“成了?”
千江月故作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那是那女官,被帝君处死了?”卫涤摩拳擦掌,“我就说,帝君肯定是要让她入土的。”他在“帝君吃味 女官入土”那栏,押得要更多几成。他没发现自己暴露了。
千江月转瞬变脸,喜笑颜开,“成了。”她朝卫涤一伸手,“卫大伴,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快给小人发钱啦。”
卫涤掐指一算,脸色铁青。虽然是两相之下,不赚不赔,但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亏大本了。其实,他开赌局,一为钱,二为取乐,也让宫里宫女太监们的满腔苦闷,每月有一次豪赌发泄的机会。这赌局,也是帝君默许的,否则不会开到现在。
只是今儿这一出,倒是平添了他平日不曾有的趣味。
卫涤搁下茶杯,“姑娘,如何知晓的?”
“我……”千江月给自己找理由,“橘爻橘宫令告诉我的啊。”
“我怎么瞧着,外头的如花似玉赛神仙,好像分到皇后宫里的四大丫鬟呢。”
“看错了,卫大伴您绝对是看错了。”
“听说宫里新来了个宫令,叫千江月是吧。”卫涤瞧着她,“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有禅境的好名儿。”
卫涤猜,这样意境的名字,也只有那个老熟人能取的出来了。自己的女儿,不跟自己姓,不跟爹姓,而从禅诗里轻飘飘拈几个字出来。她最爱这样特立独行。
千江月讪笑。忽而凶神恶煞,“卫大伴,您到底给不给?”
“给。当然得给。你说是不是,千江月?”卫涤一点不怕她的纸老虎样子,自己把手指放入口中,吹响了一声长哨。
这哨声之嘹亮,千江月觉得跟昨天那纺织娘的嗓门,有的一拼。
但她不知卫涤是何意,总不能是表演口技。只听外头声响小了,熏风三个慌里慌张跑进来,“月宫令,不好了,外头人一听哨声都散了。”
散了?
千江月顿觉不妙。一听哨声就散了?这可是训练有素的一帮赌徒啊,说聚就聚,说散就散,都是惯犯!
卫涤缓缓起身,拍了拍掌,不知从哪儿冒出十来个太监,“来人呐,有人在宫中聚众赌博,危害宫廷风气,给我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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