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刚上飞机没多久就接到了来自于曼哈顿的联络信号,他立刻联通并且投影,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属于维奥莱特,她的眼白里掺染了一层透亮的红色,看起来(也的确是)大哭了一场。
“你没事吧?”史蒂夫有点揪心,还有点困惑,这显然不是一个求救信号,而托尔还在那里,不过才短短几个小时能出什么大事?
维奥莱特的眼睛在史蒂夫身上扫描,上上下下,像是自带着医疗仪器,能从表皮看见经络,五十秒的时间内未置一词,只是用那种悲伤中带着释然的眼神让围观的娜塔莎和萨姆都疑惑起来,当史蒂夫再度问出同样问题之时,她扇动着睫毛,掩盖住眼睑下那双疲惫而悲哀的神情,随便扯了一个谎,并且再三保证曼哈顿没有被外星人拆掉,还顺便指了指不远处的雷神和简,很刻意地把洛基所在的角落掐了,漫不经心地敷衍了几句,最后意有所指地嘱咐他们此行一定要加倍小心,就自顾自下了线。
“……这很奇怪。”
“附议。”
“所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对吧。”
史蒂夫捏着拳在控制板不轻不重地锤了一记,下颚线紧绷着……不行,现在不是回去的时机,Bucky的事情不能再拖,如果维奥莱特知道他们因为这个掉头回来,说不定会气得拒绝和他们交流。
“……没事,我们继续。”
堂皇挂断视讯的维奥莱特阖上眼睛,酸涩的眼球和被泪水浸泡的视神经带来了偏头疼的后遗症,简的关心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那位温柔的女性搭上了她的肩膀——维奥莱特像是被扎针了一样跳了起来,节节后退,撞翻了椅子。
“不,不好意思,我……”简上前想去扶一把,但维奥莱特因为她的一步而后退了两步。
“没事……没事。”维奥莱特跌跌撞撞从那里离开,没办法分心去回应那些钉在她背后的担忧,她到现在还被“梦中”的那场葬礼缱绻着——
托尼带着大面积的淤青出现在葬礼上,身边是遮着黑纱瘦了一圈的小辣椒;
克林特携家带口,他最大的女儿都可以和他比肩,妻子是一位维奥莱特素未谋面的女性;
班纳博士以浩克的肉身和布鲁斯的性格“合成”出现,由于体积过大一个人占了一排座位;
萨姆和一个叫做史考特·朗的家伙和牧师面对面交谈着什么;
娜塔莎满场走动,她需要确认的事情太多,精确到每一分钟的进程是太大的考验;
维奥莱特看着坐在第一排的莎朗·卡特——娜塔莎并没有撒谎,她看起来真是太糟糕了——摇摇欲坠并不足以形容她的精神状态,那是一种空白中带着纯粹的悲痛,好像随时都能发疯或者晕倒,或者发疯之后昏倒。
而作为亲手了结了男朋友的“凶手”,哪怕是**纵的,莎朗也背负着众人各种情绪的视线,让她本就娇小的身影无限佝偻着,仿佛在过去的几天内流尽了最后一滴眼泪,此时只是干瞪着地面。
维奥莱特被人拍了肩,回过头去看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变种人,那个小家伙问候了一句,维奥莱特用一路上被人问候的统一回复扔过去:一个点头外加沉默。
她在娜塔莎的指挥下麻木地重复动作,甚至还去联系了自助餐的供应商询问关于比目鱼还是鸡胸肉的问题——直到她看见史蒂夫的棺材被抬了进来。
忽然间她便有了感情涌动。
太过于强烈的冲劲就好像有虫子咬碎了她的尾椎骨,她一瞬便失去了站立的能力。
当时也是在一场葬礼上,她因为嫉妒失去心神,而在梦中的葬礼上,她因为失去了史蒂夫而痛彻心扉。
维奥莱特痛恨葬礼。
她冲进最近的卫生间,凝视着镜子里的人许久许久,终于一拳揍了过去,破皮的刺痛和鲜血的铁锈味让她发狂,她没有停下捶打镜面的动作,直到手背血肉模糊,皮肤的痛感和她脑神经里的痛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她看着浓稠的鲜血顺着墙面和手臂往下滴落,玻璃碎片落满一地,无法遏制地大叫起来。
“这不是现实!这不是真的!没有一分钟是真的!”
下一秒她便在曼哈顿的大厦里醒了过来。
没有鲜血,没有玻璃碎片,没有冷彻骨的空气,没有葬礼。
只有一颗留了伤疤的心。
维奥莱特没有告诉简,托尔或者洛基那是一场“单人”的葬礼,她含糊其辞说那是一场“众人”的葬礼,因为外星人的入侵,让地球难以招架,每个人都挂了,在雷神堪称“我绝对不会死的我是一个神”这种一枝独秀的回答之后,洛基的话才叫做醍醐灌顶——
“你接触的可能是现实宝石。”
“现实?”
维奥莱特对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很是不安:“那是不是意味着……它给我看的,很有可能就是将来?”
洛基勾着嘴角:“是的,很大程度上。”
维奥莱特倒抽一口气。
她似乎是灵魂出窍了那么一会,想都没想就一个视讯电话打过去,一定要看见某人全须全引能说能跳才能放心。
她愈发地想见到他,触摸他,和他面对面说说话,看着他的眼睛,溺毙在那汪深海蓝里,光是从光线不够摇晃的视频里看见他,只能算是暂缓疼痛的安慰剂,史蒂夫本人才是治疗的根本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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