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没有任何麻烦,Sleeping beauty,”被忽视许久的托尼一定会在适当的时机跳出来刷一波存在感,“你没有上任何黑名单,没有人会抓你去做实验,没有人会拿着雷达追着你跑,SO!可以说回我的派对了嘛!”
复联成员们不约而同发出了不赞同的“哎哟喂”,一时场景和五十年代的室内情景喜剧颇为相似。
托尼很为难——对是托尼很为难——他的队友都是一群只知道工作不懂得享受的人,就不能和自己一样工作娱乐两不误?明明都是正值盛年,一个个的都和清教徒一样清心寡欲。
“维奥莱特,”托尼决定使用不是很厚道但是很好用的一招叫做道德绑架,来获求认同,“你怎么说?毕竟这个派对也是为了你嘛。”
这完全就是在甩锅吧!这完完全全就是在推卸责任啊!
但是众人等待的反驳并没有到来,维奥莱特眯着眼睛,撑着脑袋,思忖片刻:“……行啊。”
这回换托尼反应慢:“……Sorry我没听清,你说的是,行吗??”
维奥莱特点头:“对,行啊,派对什么的,有何不可。”
“哇哦,倒是没想到。”天才之所以被称为天才,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反应快,托尼在众人消化消息的时候已然站起,回头就开始嘱咐JARVIS快点采购物资,被人工智能管家吐槽说,SIR,大厦里之所有有能维持好几年的物资,都是因为你开一次派对买一次,再买堆不下。
但是维奥莱特令人吃惊的操作还没有结束,她在托尼即将离开之际拉住了他:“对了,我要代表战区的难民谢谢你,你的物资帮了很大的忙,你是一个慷慨的天才,托尼。”
托尼很是受用,要说不擅长接受赞扬,或者太过于擅长接受赞扬都是他,所以他的表情才会这么奇怪——很高兴但表现出一点点理所当然来——他微笑的时候弧度都变得柔和不少:“嘿!Generous genius!!这就是我们派对的主题!”
到了这个地步,复联成员已经懒得去怼他,只不过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斥着父母的光辉:看把孩子高兴的,就让他去吧。
托尼·三岁的孩子·同时也是钢铁侠·史塔克就差蹦着出去了,维奥莱特在看不见托尼之后像偷鸡摸狗了一样同时道谢美队黑寡妇和猎鹰,三位超英当场表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应该遵守的超英信条而已”“什么鬼我们还有信条”……
最后的最后,史蒂夫居然半路上被人截了胡,他俯视着半路杀出的维奥莱特,不知她的意欲为何,她一开始拒绝和自己对视,每一根发丝都充斥着别扭,史蒂夫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略微葱白的前额以及翳动的睫毛,犹如黑羽一般的睫毛每一次的翻飞和悦动仿佛都能带动着空气的热度,变得焦灼而黏着。
“……我不需要。”
“嗯?”
那四个字仿佛是阳光穿透空气的声音,几不可闻,但是美队的四倍听力能捕捉到两三个字母。
维奥莱特抬起头,眼底尽是倔强:“我说我不需要你的血液,士兵,你留着吧,每一滴都是你自己的。”
哦……!
史蒂夫不知为何眼前这人会因为这件“小事”而显得愤怒而扭捏,在他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血液什么的……当年霍华德还留下了数量颇丰的资料告诉后人,美国队长的诞生几率几乎等于零,几千万种的排列组合才能成功一次,作为他本身,血液很重要,但是不关键,完全在于他自愿交付与否。
“我知道你想要救BUCKY,我虽然之前很气愤,事实上我现在还是很生气,我看见他还是会一拳打在他的脖子上,不管是否能成功,”维奥莱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但是归根结底,他身后的人才是主因。”
“……那你为什么要走?”
史蒂夫不会承认这个想法萦绕着他的脑袋有一段时间了,不,很久了,他不明白,在他们身边不是更加安全?
“我想逃走,”维奥莱特靠着墙面,似乎被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一般,脊椎骨被抽走的那种无力压在她的肩头,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地面冰凉的触感,以及双目着火的疼痛,“哪里都好,就是不能在复联大厦里……为了透透空气也好,为了满足私欲也好,为了所谓的复仇也好,为了……为了能自己疗伤也好,理由太多了,那个时候我只想当一个懦夫。”
她的真诚像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阳光直射,让史蒂夫无处可逃,细细想来,维奥莱特一直很诚恳,一开始只是为了保命,而之后史蒂夫更倾向于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如此,距离当时在厨房间里暗自下的决心(看见了BUCKY被折磨之后转嫁到她身上的愤怒)到如今他们心平气和的谈话,恍然隔世,史蒂夫的共情忍不住加深了一层,如果自己当时对她的行为抱有怨恨,怎么会不理解她对BUCKY的行为不能释怀?
他嗫喏着:“我们,我们之前有找到B……巴恩斯中士的位置。”
维奥莱特立刻站直了:“然后呢?”
史蒂夫:“我们去的时候太晚了,他已经走了,目前位置不明。”
维奥莱特:“也就是说,他已经逃脱了九头蛇的控制?”
史蒂夫凝重点头:“可以这么推敲,只是原因以及经过,暂且不明。”
尴尬的安静之后,维奥莱特闭着眼睛,小声地叹息着:“……现在暂时不要去想了,还有一个派对要去参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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