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武举最后一日。今日即将选出本届的武状元,之前的大热人选——玄楼,白客,皆入围,一决高下。
裴鹤之眼前却有着自己的烦心事。他今日已做好了去朝廷禀告自己明日启程的准备,一大早就收拾妥当,准备去上朝。
小表弟也早早起来,先去瞧了瞧那个小娃娃,然后送裴鹤之出了门。
“今日可是关键之时了。”裴鹤之临行前,正了正头上的官帽,对小表弟说道。
“嗯。你早去早回。”
“好。”
两人分开后,裴鹤之和福子就朝着宫门走去。
今日是武举的最后一日,皇帝安排了众人下午一同观瞧,亲自见证本届武状元的诞生。
裴鹤之要抓住这空档,将自己南行的事禀告上去。
一上朝,等着大臣们上奏完了一些紧急的事情,眼瞧着其他人都无事启奏,裴鹤之赶忙走了出来。
“皇上,臣有事禀告。”
皇上坐在龙椅上,朝下瞥了一眼,笑了:“哟,裴爱卿啊,有什么事要奏?”
裴鹤之立刻跪倒在地,先磕了一头,然后才说:“启禀皇上,明日就是臣前去南越的日子,臣已经将诸事打点妥当,明日一早便要启程。”
皇帝一听,立刻想了起来,又拿眼扫了站在首位的王国舅一眼,挑了下眉:“哦,是明天吗?这时间过得还真快。”
“是,皇上。”
“可是眼下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裴爱卿,你要不要再等上一段时间再去啊?反正南越也不着急。”
皇上说这话看似好商好量,可做臣子的都知道,皇上这是改口了,暂时不想放人了。
裴鹤之一听,心里也是一沉,他千想万想,也将皇上不放人的这条想到了里面,可还是寄希望能让皇上高抬龙爪,放他离去,却没想到……
“皇上您说的是,朝廷有需要伯玉的地方,伯玉必然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裴鹤之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往下讲。
“好,有你这种好臣子,何愁我国不兴啊。对了,伯玉,我听说你家的夫人也是个练武之人,功夫了得,今日下午的武举,叫他也来瞧瞧吧。”
裴鹤之一听,微微抬起头来,斟酌了片刻:“谢主隆恩。”
“好了,那就退朝吧。”说完,便宣了退朝。
裴鹤之站起身来,张大全立刻走到他身边,拍了他肩膀一下,却发现裴鹤之面色不好,立刻低声说:“怎么了?”
裴鹤之瞧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无事。对了,今天我跟你坐一个轿子,你把我带回去。”
“怎么了?”
“哎,我以为明天能走,把轿夫辞了。”
“……嘿,你个裴鹤之,把你抠死算了!”
裴鹤之蹭着张大全的轿子,挤挤卡卡地坐到了自己大宅门口,就被张大全推了下来。
“你赶紧把轿夫找回来啊,挤死本大人了!”
裴鹤之没理他,提步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跟福子说,“一会儿把轿夫找回来。”
“啊?老爷,咱不走了?”
裴鹤之摇了摇头:“暂时走不了了。”
福子一听,眼角也是一耷,只能应了一声,一会儿就去找轿夫去。
这边裴鹤之一回府,小表弟就抱着小娃娃迎了出来。
“如何了?”小表弟刚说完这句话,就瞧着裴鹤之面色不愉。
小表弟一瞧,就明白了。“先吃饭吧。”
两个人坐下,饭菜已经摆放停当,刘婶也把孩子抱走了。
小表弟伸筷子,替裴鹤之夹了一筷子酱菜,“别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没愁。”裴鹤之拿起筷子,吃了夫人夹给他的菜。
“就是有点烦。”
“那有什么区别?”小表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先不提南越的事,今天下午的武举,皇上叫你也去。他今日专门提了你,到时候恐怕你要面圣。”
“我?皇上怎么知道我的?”小表弟也是一惊。
“估计是那个国舅搞的鬼。”裴鹤之喝了一口稀粥,轻声说。
“……武举?”小表弟想了下,“那就去吧,怕什么!”
裴鹤之一听,扭头瞧着小表弟,忍不住笑了起来:“夫人这性子,只怕在官场上能吓死不少人。”
“那是他们有鬼,我身正不怕影斜!”小表弟一仰头,抱着粥碗喝了起来。
裴鹤之脸上笑着,心里却有些苦。他原本想把夫人护的好好的,谁知道偏偏有人盯上了他们家,给他们接二连三的招惹祸事。想起屋子里那个,他就一脑袋的包,消不下去。
“对了,老爷,这武举下午剩了谁了?”
“白客和玄楼。”
“这两个都什么来头啊?”
裴鹤之便把他知道的都跟小表弟说了一遍。
“程将军是白客的舅舅?”小表弟瞪圆了眼睛,瞧着裴鹤之。
“嗯,怎么了?”
“没想到啊。”小表弟放下碗筷,立刻叫来了福子,还去书房写了一封信。
“夫人,您叫我。”
“福子,去程将军府上一趟,把这信给程将军,就说我一会儿要去拜访。”
福子一听,立刻接下信,走了。
裴鹤之全程端着碗,瞪着眼,等福子走了才回过神来:“夫人,你认识程将军?”
“我没跟你说过?”
“说过啥?”
“程将军是我二师兄呀!”小表弟眨了眨眼,“他出师的时候,我刚进师门不久,虽然没见过几面,我师父说,这好歹也是个大靠山,叫我别忘了。”
“……那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我忘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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