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之从中午一直被留到了夕阳下沉,才被放出了宫。出了宫门的裴鹤之照例准备乘坐候在宫外的轿子回府,谁知宫门之外压根瞧不见一顶轿子,福子也不见了踪影。
裴鹤之回头瞧了一眼宫门边上的侍卫,发现那侍卫趁他不注意拿眼瞟他,如今他突然转过头来,顿时被抓了个正着,连忙低下了头。
裴鹤之见状立刻踱步走到那侍卫边上,“这位侍卫兄弟,你可瞧见了我府上的轿子?”
那侍卫闻言,眼睛先是转了一下,随后点点了头。
“那这轿子你可知到哪去了?”
“早回了。”
“回了?”裴鹤之愣了一下,心里顿时冒出了一团火,好你个福子,老爷人都没出来你就回去了?你难道你要老爷靠两条腿走回去吗?
这大内与自己的宅院相距甚远,要是靠两条腿起码得走上大半个时辰。
裴鹤之想了半天,倒真没别的办法,只好叹了口气,将前襟别在腰上,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等他走到自己宅院门口时,两条腿是又酸又软,也饿得是前胸贴后背。
一看到裴府的大门,立刻加快了步伐,却因脚步虚浮,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好不容易挨到了大门外,连忙伸手使劲拍着大门。
“来人!给老爷开门!”
裴鹤之刚拍了四五下,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动静。裴鹤之连忙站直了身子,稳了稳官帽,又将别起的前襟放了下来,净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可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开门。
裴鹤之又饿又累,心里顿时冒上了一股火气,“福子!开门!再不开门,当心我割掉你的耳朵。”
门的另一边,枣花和福子一左一右打着灯笼站在小表弟的身边,大气不敢出。听见老爷喊着要割掉自己的耳朵,福子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夫人:“夫人,要不给老爷把门开了吧?”
“你别怕,有我在,他不能拉你耳朵。”
福子闻言,便闭了嘴,静静地带着夫人身边,心里则替自家老爷念着阿弥陀佛。
裴鹤之见敲了半天门,还没人应声,便知这是小表弟搞得鬼,连忙放软了声音:“夫人,夫人你在吗?快给老爷我开门啊!老爷被关了一天了,没吃没喝,还是走回来的,你难道不心疼吗?”
小表弟被他这话立刻戳到了心窝里,一想到他饿到了现在,又自己走了回来,心里顿时软了下来。
“夫人,开门啊!“
小表弟快步走到门边,想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后退一步。”
裴鹤之闻言退后了一步。
小表弟趴在门缝上瞧着他,见他衣帽整齐,哪里像他说的那般可怜,心又**起来:“再退后一步。”
“再退一步。”
“再退后一步!”
“哎呀,夫人,再退就无路了啊!”
“有路,你还不回来呢!”小表弟冷哼一声,这才打开了大门。只见裴鹤之已退到了台阶边沿,再退一步就要跌下去了。
裴鹤之一见门打开了,连忙快走几步,跨过了大门。唯恐小表弟又将他关在了外面。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啊?”裴鹤之哭笑不得的跟在小表弟的身后进了院子。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被皇后娘娘扣在了宫中啊。”
“皇后娘娘为何要扣你?”
裴鹤之瞧了一眼小表弟身边的福子,便知是这个傻子害了自己,连忙说道:“皇后娘娘想将她的侄女指给我,被我一口回绝!这才惹恼了娘娘,将我扣到了现在啊!”
小表弟一听,立刻站直了身子,瞧着裴鹤之,面色紧张起来:“你真一口回绝娘娘了?”
“那是自然!我已禀明娘娘,家中有结发妻子,不能娶她侄女。”裴鹤之面色凌然,毫无遮掩,显然说的是实话。
小表弟一听,立刻心生感动,又想到自己还叫福子将轿子抬了回来,又将大门锁了起来。与裴鹤之一比,自己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顿时眼圈微红,一头扎进了裴鹤之的怀里,“老爷,我错了,我以为你真要做那陈世美,休了我,取皇后的侄女。”
“怎么可能呢?小傻瓜。”裴鹤之爱怜的摸着小表弟的头发。
“夫人啊。”
“嗯?”
“老爷我饿了。”
“老爷,皇后娘娘不给你饭吃吗?”
“皇后娘娘只请我喝了一杯茶。”
“什么茶,能喝一天?”
“头绿,耐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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