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周菀想了很多，陆时承帮她们结账可以理解，请合作伙伴吃顿饭这种理由就可以轻轻揭过去，但徐向东看着她笑，她怎么都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何况当时他正坐在陆时承对面，两人在交谈。
一旁的沈韵也在不停的添油加醋，描述从宋致远那得来的情报，比如说陆时承把简思瀚从话痨变成技术宅，在这之前简思瀚和周菀经常唠嗑，比如说同意周菀自由在设计部学习，还没跟她签订保密协议，比如说在组长汇报进程时时不时问到周菀的想法...
本来脑子就乱，加上沈韵喋喋不休灌输陆时承对她有意思的想法，周菀最后没忍住，主动给陆时承发了信息，[是你帮我们结的账？]
信息秒回，[嗯。]
[为什么？]
没等他回复，周菀又问出了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徐向东为什么看着我笑？虽然是善意的...但我还是想知道原因。]
看着她笑了吗？
陆时承脑海里闪过徐向东说的家属，本打算敷衍性回复“请V大吃饭不可以吗？”的信息删了个干净，盯着她发来的后一个问题一小会，才动手回复，[他以为你是我家属。]
他想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等到这个回复，周菀直接摁灭了屏幕，回到房间后一头栽在被子上，安静下来，顿时全身只感受到心脏不断传达到脑海中的“砰砰”声。
联想到陆时承对她有意思的可能性，要疯了，她想知道下文。
明明知道陆时承肯定会回不是，但她还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回复徐向东的。
半响，才给他回复，[那你怎么回答的？]
继续把头埋进被子里，手却紧握着手机，等着它震动一下。
没多久，如她所愿，手机震了一下。暗暗数了5秒钟作为缓冲，才探出头去看信息。
[目前还不是。]
周菀怔怔地盯着这个回复，目前。所以陆时承是真的对她意思？
这算变相告白吗？[目前？]
陆时承发现自己又失策了，这话或许见面或者打电话都比发信息好，现在根本就不清楚周菀的态度如何，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过于突兀了些。
[公司的合作伙伴都是家属，至于V大没有实地来监工，所以目前还不是。]
一盆冷水浇灌到底，脑海中疯狂涌动的兴奋尽数褪去。
是她多想了啊。
周菀呐呐地推开手机，不想再去回复他。
-
除了要多画其他角度的合作稿以外，周菀其实无事可做。去“九洲科技”直接对接建模师进展会更快一些，但有了陆时承先前那一茬，她并不想成为合作意义上的家属，一时冲动便先买了回A市的票，提前回家。
到爷爷生日会结束前前后后起码有半个月的时间，照先前过年都不回家，偏偏抓包她偷偷摸摸出现在Vow的服装秀上，不怪周父对周菀这么早回来起疑了。
一早派人去接周菀到家后，顺道让人查了下Vow近期的活动，他也索性留在了家里和周母一起等她。
周菀刚一进门，行李被管家接过手，便被周母招呼着过去客厅坐。
周母轻轻掐了下周菀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惊呼道：“才一个多月不见，怎么又瘦了。”语气心疼意味尽显。
其实也没有瘦，一直都是这个身材，大抵是妈妈对外出学习的女儿都是这般姿态，所以每次回来都会得到妈妈的这声惊呼，周菀已经见怪不怪，宽慰道：“妈，没瘦，这身材刚刚好。”
周母自然没听进去，又多打量了几眼，嘀咕道：“我还是得让阿姨多烧几个菜给你补补。”说罢便起身往厨房去。
周母一离开，周父就开始发难，“离你爷爷生日会还有段时间，你是请了多久的假期？不会跟不上进程吗？”
“去年爷爷生日不是没回来吗？今年就多回来一段时间补上。刚考完试，我也带了书回来，自习不会跟不上的。”周菀早有准备，她也不怕周父查，她早就买了本写满笔记的课程书。
“行了啊，别一回来就只知道催着她学习，回家就要放松。”周母交代完一回来就听见父女俩的对话，嗔怪的看了眼周父。
“是得放松。”周父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那就不学理论了，实践吧。”
周菀：？实践算放松吗？
好说歹说，周母叨叨了一通才让周父打消了让周菀去公司实践的想法，周菀也趁机说了要去同爷爷奶奶住几天的想法，陪陪老人家。吃过午饭让管家放好行李便溜之大吉。
爷爷奶奶对周菀宽松得多，平时陪一下他们，周菀空闲时间做什么他们也不多管。只是时不时拿着Vow上一季度的杂志跟来做客的人炫耀，“看看，这是我孙女设计的旗袍，可漂亮了吧。”
“人是在国外进修啊，但这稿子是念大学时画的。”
“回来好几天了，今年不是赶着来参加我这老头子的生日会嘛。”
......
周菀在楼上，偶尔出来打算倒杯水，往下客厅一看，总能见到这派景象，爷爷奶奶拿着那杂志疯狂给其他老一辈安利她设计的旗袍。倒是没喊她下来认人，她也没想眼巴巴的凑到他们跟前去，安心的画自己的画稿。
至于爷爷奶奶会知道那么多，估计是从周父口中了解的吧，毕竟她是这么跟周父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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