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没挣扎后,他才放开我,轻哼了声,然后拎着箱子出去了。
我回到床上,抱着膝盖发呆,心想檀京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回来了,我就无需躲在林钊这里。
共处一室,总觉得怪怪的。
而且我真的不习惯跟别人亲近,更何况是个陌生人。我这种人,是没有朋友的。
......
晚饭是林钊做的。
他趁我睡着后去超市买了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炒菜的声音,走出去一看,开放式厨房里忙活的人不是林钊又是谁?
砂锅里的汤沸了,他扔下锅铲,用汤匙盛了一口尝,大约是太烫了,他卷着舌头,表情狰狞,像个神经病。
从侧面看去,他的五官很精致立体,拴着围裙洗手作羹汤的模样,和我认知里那个小旅馆猥琐男,大相径庭。
他吧唧着嘴巴,似乎味道不错,满意地点了点头后,扔下汤匙继续炒菜。
动作很是熟练。
背影颀长,身材孔武,倒也算养眼。
我转身去了客厅,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真是哪哪儿都不舒服。
十来分钟后,林钊叫我吃饭。
实木的小方桌,两个人坐着刚刚好,我扫了一眼他做的菜式,清炖黑鱼汤,蒜泥空心菜,山药虾仁。卖相很是不错。
可动作却粗鲁,他直接盛了一碗饭扔在我面前,“吃吧!”
我端起饭碗,但筷子却拿不起来,伤的正是右手。
林钊一手拖着腮帮子,看我几次失败后,忽然笑了起来。
我有点恼怒,“吃你的,看我做什么?”
“要不要我喂你?我看你手不太方便。”
“不需要。”
他笑了笑,嚼着一块虾仁优哉游哉地吃着,看我跟筷子置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菜快被他吃掉大半了,我还一口都没尝过。
我咽了口唾沫,心想,饭吃不成,喝汤总行吧?
但我高估了自己,我脸汤匙都拿不起来。
更尴尬的是,这时肚子忽然唱起了空城计,咕咕一叫,场面很是尴尬。林钊憋着笑,坐到我旁边的位置上,抄起碗筷,“还是我来吧。你现在手不方便,无需逞强。就当我报答你,那天若不是我要你带我出去逛逛,也不至于害你被追杀。”
他说得有理有据。
之后,他就那么一口一口地喂我吃饭,全然把我当成了残废照顾。一碗饭见底,我吃得饱饱的,他又灌我一碗汤,说野生黑鱼炖汤,伤口好得快。
也不知道他这些哪里学来的,一个成天打架斗殴的二世祖,一个小旅馆猥琐男,竟然会这些?我很是意外。
茫茫不觉中,我对林钊,稍稍有了改观。
总觉得他痞气的外表下,有一颗细致周到的心。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的举手投足之所以不像个地痞流氓,是因为,他根本不是林钊。
夜晚,林钊很爽快地把床让给我,自己抱着毯子在沙发上窝了一晚。
我睡在他的床上,翻来覆去,被子上全是他的味道,然后我就失眠了,脑海中总回荡着他喂我吃饭的模样。
我就搞不懂了,要说对我好,檀京和叶深都不比他差,甚至莫南都比他温柔,可为什么我心里这么不踏实呢?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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