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一向沉得住气。”迈万达从沉思中转过头来面对谭侃侃。
“那你还打算怎么做？”
“等下去。看他真正会采取些什么措施。下面让我们继续来谈谈当年的往事。除了你昨晚说的那些，还有吗？”
“我只有十七岁时的那一次错误。因为伤害了你，我一直愧疚。”
“所以才……和我开始。”
“嗯……也因为，因为你为我做出那样的牺牲而信任了你。这些我都有说过了。一直对你都无比愧疚。……但是现在知道，其实你就是当年我要找到的那个隐藏份子，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好象不需要再对你愧疚。可是我并没有因为今天的真相，而减轻对你的负罪感。一件事是一件事。当年我对不起你；而这五年来，你的阴谋、你的目的，也同样对不起我。我们就算就此扯平吧。两不相欠。”
“扯平？两不相欠？”迈万达重复这个词，“我们之间只有这些吗？你衡量的是彼此的所作所为是否等量。没有其它。”
“你对我有过其它吗？五年来，你满怀目的的在我身边。会是因为其它？”谭侃侃摇头，“我们现在都已经明白：感情，曾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只是我们面对彼此的假面具。到如今，也没有再把它计算进去的必要。揭穿了面具，我们之间的一切就显的更加清楚。……可是五年，我对你信任成了习惯，即使是现在，也不想仇视你。想必你对我也是这样的心态。我们各自善待吧。”
“恐怕我现在要让你明白一点，撕破了脸面，我会是什么样子的。这五年来，我一直都是在袒护你！”迈万达说着向谭侃侃接近了一步，“我从不是那样优柔寡断的人，可为什么要对你处处顺从。你看不出原由？我并非不心狠手辣。为了消灭当年的耻辱，是我让六个目击过程的保镖消失。是我一直寻找那些绑匪，并已经干掉了一个。我是对你不同的，你却看不出来。轻易就被一个草包迷惑。面对难以拒绝的诱惑，你甚至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将自己的心也付了出去！哪一种感情，才值得，你分的清吗？如今那个家伙依然还在上海出卖皮相。一个已经烂在骨子里的人，却夺走了你全部的感情。”
谭侃侃惊讶地望着迈万达：“原来你这么憎恨他。”
“这值得我憎恨吗？不过是一个障碍物而已。如今已经移走了。……说起来，我真的算是仁慈。迈城在伦敦的人员，支持我的人，差点就要害死他。上次的电击事件，那些自以为能够帮助我再接近你的人做出来的蠢事。不是我后来下令禁止他们不要再对林沫不利，恐怕林沫现在已经成了骨灰。将林沫送回中国，其实才真正能够让他性命无忧。我并不想看到无辜的人送上性命。”
“原来是你差点将他电死。那么他跳楼的那一次，也和你有关吗？”
“他为什么跳楼我不清楚。有没有跳过楼，我都很怀疑。他根本不是一个那么脆弱的人。出卖自己对他不过是小菜一碟。那一次我除了和麦歌老板一起对他，并没有做出其它伤害他的事。我怀疑后来他满身伤痕的样子是故意搞出来的。而最有可能指使他这么做的，就是你的哥哥，他是想借机离间我和你。最终他成功了，让那场婚姻变成了你和他的。”
“你本来就很犹豫要不要和我结婚不是吗？”
“我确实犹豫。可我不是因为你而犹豫。我犹豫的是，这种事实会把我曝光在众人的视线下。使我暗中做的事就会有可能被人察觉。你的父亲怎么可能不去调查我的底细呢？就像他调查出了林沫的往事，他在上海的陈年旧事，都会被你父亲的爪牙翻出来。如果我的事情被翻出来，将是多么大的灾难。……我从来不是因为感情而不想和你结婚。而是我曾经因为感情，差点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那就是和你结婚！和你公开就意味着要暴露自己，可是我当时就曾经想要不顾一切。”
“你是说……你真的在意我们……”
“我们之间，不动真心的人，一直是你。如果说最初是你稚嫩的不懂什么。就像你十七岁时，推开希安一样。谁都看得出你的情结，可是你自己却不愿相信也不承认。”
“这和希安有什么关系……他那时只是我的朋友。”
“对希安。你很依赖。独一无二的依赖。有了他，你不接受别人的亲近，也对他去亲近别人分外愤怒。你疑心重重，却对他敞开防御。他晚上偷溜进你的房间，早上会看到你们亲近地走出来。当时你的保镖，我们几个人，都以为你们已经有了什么。”
“那时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很好的那种朋友，亲密无间的朋友。我们之间的友谊，恰恰是因为你的遭遇而断送。我为此这么多年都不肯原谅他！现在看来，错不在他！我也欠他一份公正。”
“大多的事情从来也不可能公平公正。”迈万达笑了，“你有让人着迷的地方，可是你又从来都理不清头绪。”
“我理不清。也不用再去理清。我已经知道我需要什么。”
……
另一边MCA总裁办公室。
廖凌咤立在玻璃幕前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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