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何放的另一只手动了，似乎是在对着我做一个动作，先是中指无名指小指蜷起，然后食指伸得笔直……看起来好像比了个八？？？
何放对我比了个八？
我满脸的莫名其妙，甚至想开口问他要干啥几个意思【摊手】
何放的手始终那么举着。
我皱眉，不停猜测他是什么意思。八八八，八是什么意思？工号？学号？寝室楼号？这太多了，比如我们学校就是八中，比如我们教职工宿舍八层住的都是教授级别的导师，比如我们固定团有输出八朵金花，比如……
我突然愣住了，我想起，很久前在YY的时候蓝熏儿曾说过杨漠在三次元的昵称好像是小八。
难道何放指的是他？毕竟我和何放之间最明显有联系的地方就是剑网三了。
想到这我下意识低头张口问道：“你说的是杨漠吗？”
何放的嘴却咧开了，他没有出声回答我，只是对我笑了一下，然后缓缓闭上了他仅剩的左眼。
我看见他右眼处的血洞里流出一行红色的血水，不知为何我觉得他在哭。
是一种很绝望的哭。
我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说是第六感也好，总觉得……
如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何放比“八”的手势，其实不是八，而是他在指着他的头顶，那上面有什么。
唉，你这样太为难我了，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抬头之后肯定看不到什么好东西，绝对能把我的尿都吓出来。
几乎是在陷入犹豫要不要抬头的同时，我听见一声嘶哑的不似人声的“汪！”
是人喊的，不是真的狗叫，但也不像正常人就是了。
我被喊得一激灵，反应过来时脚底下已经是坚硬的地板。我双腿打着摆子站起来，朝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我看见又一个何放，他被拴在角落里烧杯架的木头架腿上，一个狗链套在他脖子上，但他表情不见屈辱，反而在痴痴地笑。
我看过去，发现他虽然看起来痴傻，眼睛还好好的。
我不由得走过去一点，毕竟这个何放是能出声的，也许能回答我的问题。鉴于身后的“他”可能还在，我不敢明说，只斟酌了半天问了一句：“你刚才？是在指着头顶吧？”
何放依然不回答我，倒是俯身像狗一样开始呲牙。
我不安地后退了半步，
却撞上一个坚硬的脊背。
我吓得弹开，再一回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我身后。
他起码比我高两个头，戴个眼镜很斯文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脸上都是满意，：“你是在叫我吗？”
我懵了，这什么情况？
我却看到那高个子男人像没看到我一样，他又触碰不到我的身体了，径直穿过我，走到何放身前，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我彻底傻眼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何放躲开他的手，姿势像狗狗在抵触地往后躲，伴随着呲牙的声音。
男人叹了口气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向实验台走过去。
我看着他拿起实验台上那瓶浓硫酸，并打开了广口瓶的盖子。我发现，他的左手戴着个黑色的手套，捏着盖子的只有拇指和食指，其他三根手指……好像不会动。
左手缺了三根手指的，
是我师父。
我呆住了。
是故剑情深，是韩故枫，是我师父。
后面我看到的东西，我不太想复述。
他是怎样拿着滴管，把浓硫酸一点一点滴进何放的右眼……
我没能看完，就已经夺路而逃。
“他”想让我看的，就是这些吗？就是我师父如何把我的学生……
可我师父能自由进入实验室？YY里他口音就不像是本地人，我在八中也从来没见过他……
我终于想起，我师父就是固定团八朵金花里最后一朵，因为团长风遥似夜黑白不分的偏爱而弄到一身不输橙武的好装备，哪怕只会用宏，依然挤进了输出前八，排行第八。
我一路上念叨着杨漠和我师父的名字，魂不守舍地走回了办公室。下楼梯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走出来了。
“他”想让我看的，我看到了。所以我被放出来了。
只是，我怎么会信呢。
既然“他”那么想让我怀疑我师父，我反而更加坚信起来，我的师父故剑情深，他不可能是这样残忍的人。而且综合到一起的信息太多，我反而不会轻信任何一方。
是时候做个整理了。
一下午平安无事，我强装淡定地打卡下班，回到了宿舍楼。如果我现在只能相信我自己的话，就不能露出任何的端倪。包括整理这些信息，我都不能用纸笔或者任何一种工具，我只能用我的大脑。
最开始……是一封以我师父为名义寄出来的电子邮件。
我就是因为这封电子邮件，才会想到回老服去看一看。
然后是那个奇怪的荻花。蓝熏儿后来说陪我打了那个荻花的都不是他们本人。不过这个蓝熏儿的真伪还有待商榷，唯一的问题是，那天驱赶我出荻花的是李轩和，如果我大概能确定那天制住我不让我离校的、身上有腐蚀臭味的厉鬼就是何放，他又是被李轩和所驱赶的我放出来，间接等于李轩和把何放放了出来。后来说杀了何放的也是李轩和，问我何放是谁的仍然是李轩和，然而李轩和是何放帮我找到的。再加上杨漠告诉我今天不要出去，是否是因为知道我到化学实验室会看到什么？虽然我也不是很信任他，但是杨漠没有骗我的理由，因为他知道我根本不会信……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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