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么？”
那人笑着摇头，右手隔空一翻，手中便握了把剑，魏无羡定睛一看，竟是蓝忘机的避尘。那人随手一震，剑便被断成了数段，正如之前一般。
魏无羡脸上紧张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就迎上了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便掩饰道，“咳，这是做什么？”
那人也不与他调笑，“阴铁被挖出是真的，断成几块也是真的。可为什么会断成一把剑和几个小碎块呢？”
魏无羡看着地上的断剑，“是啊，我也曾这样想过。一般断剑都像这样断成长条和剑柄，哪里有断成一把剑的。是不是因为断了一大块下来打成了一把剑？”
那人挥了挥袖子，将地上的狼藉一扫而空，“剑是你从屠戮玄武身上拔下来的，当时的情形怎样？”
魏无羡脸色一白，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好不容易把干呕咽下之后，才答道，“它当时插在一堆尸体里，手刚碰到就听到一阵怨灵的尖啸声，阴气特别重，不过带到外头之后就再也没有感觉了。”
“那把剑是不是剑身修长，布满了黑色菱形的暗格纹？”
“是啊，你别说，洗干净之后还真是挺好看的，那格纹尤为精致，极费工夫……”说到这里，魏无羡顿觉不对，“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有些古怪，既然是碎块，五大宗主又告诫后人不得取出，又怎会特地将其铸造成这般模样？不，不对，他们连融解它都做不到，何来的铸造？”
“如果它一开始被挖出来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并非被断呢？”
魏无羡闻言一震，“可是这……”
“你再想想，大大小小的碎块共有多少？”
“蓝氏手中有一块、温若寒得了三块、莳花女处一块、舞天女心脏处有一块，还有就是阴铁剑，一共七块。”
“八块。还有一块就是伏魔洞中的黑石。”那人道，“夷陵山中阵法我共设了八处，本每处阵法中都藏有一块，作为阵眼之用。”
这句话中每个字魏无羡都懂得，但连起来之后他似乎就不知究竟何意。他深感违和，却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只觉得有件颠覆认知的事情正在发生，他虽已察觉，却不知到底是什么，只能在心中隐约不安。
竹林中的天色仿佛又暗了少许，风越来越大，颇有一番山雨欲来之势。
那人并未在意周围景色的变化，自顾自说道，“不管是何等大奸大恶之徒，都在《宗史》之上留下过姓名，遗臭万年。可为何挖出阴铁致使乱葬岗四百年都不得安宁的邪仙就只有“邪仙”二字，难道他都不配拥有姓名？”
“可能……可能无人知其姓名。”
“你不过是用阴虎符驱使个把阴兵，别人就给你起了个‘夷陵老祖’的名号，更何况是他？再说了，既然为邪，又何来有仙？为何不直接称其为邪魔？”
魏无羡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人笑道，“若我说，其实世间就没邪仙这个人呢，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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