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严谨,姓严名谨,严谨的严,严谨的谨。
严谨本意是形容态度严肃谨慎,细致、周全、完善,追求完美。以“严”为姓氏,故有以“严谨”为名的人。
以上第二段是我在搜狗百科上查到的“严谨”的词条。也不知道在我记忆里渐渐淡去的父母,当初他们是怎么想的啊,给孩子取名是件这么随便的事吗?
尽管严谨这个词总算是褒义词,但若是换我给自己的孩子取名的话,我绝不会这么随便了事。我会先把汉语词典翻个几遍,再上网仔仔细细查个一年半载,再把备选姓名拿去各大算命先生那好好算一算……
总之,我是个很严谨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很严谨。父母给我随随便便起的名字真的很适合我。搜狗词条上说的有些人叫“严谨”也没错,因为我就叫“严谨”。
今年的今天我已经25岁了。在这个年龄大概已经有很多人开始为自己的孩子取名字了。
不过我暂时没有这种烦恼,因为在街对面的无名的小烧烤摊上,女朋友刚刚陪我一起度过了一个令人难忘的生日。
是的,仅仅是女朋友而已,根本没有谈婚论嫁,哪里需要我去考虑给孩子取名的事情?
更何况就在一分钟前,我们两个人分手了。
我不怪她。
因为我这样一个人实在不能勉强要求无论什么事。
尽管我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很严谨,但是我无论做什么事都会离完美很遥远。任何人做任何事都做不到完美,“很遥远”的意思是:我无论做什么事都做不好。
这样的我又怎么能去怪她呢?
我其实心里面也知道,我根本配不上她,尽管我们从小便一起生长于这座航天之城最破落的角落,但她与我不同,她是那么的优秀,我们两人注定会走不同的人生之路。
这几年我们是怎么会走在一起的呢?哈姆雷特说:“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好在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在开始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
Not To Be。
对街的路灯发着昏黄的灯光,光晕笼在她身上,朦朦胧胧的,如梦境一般。梦终究是要醒的,所以她终究也是要离去的。
我伸出手想去抓那道渐渐远去的梦影,可是连我的手也朦朦胧胧,化成了虚影。
我缩回手,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掏出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
手机这端“嘟嘟嘟”的回音似对我永无止境的嘲讽,对一个失败者的嘲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那端终于有了回音。
“喂??严谨!我这会儿有急事!你有事的话我待会回电话给你!”
“噢……”我应了声,冰冷的内心生出一丝暖意,“也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刚刚和杨柔分手了。”
“……”
“你忙你的吧,我没事!”我已经能渐渐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个人若是内心太痛苦,就会慢慢变得麻木。
“兄弟,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电话那端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真的不用了,你先忙你的。”我回道。
“少废话!快说!你在哪里?”对方斩钉截铁的语气根本容不得我回个“不”字。
“卫星路的烧烤摊……”
嘟……
我的话还没讲完,沈彬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无奈地笑了笑,将手机放回口袋,点上了一根烟。
袅袅青烟在空中打着旋儿散开,融入无边的夜色,带走了我的一丝寂寞。
刚刚失去爱情的我至少还有友情,还有沈彬这样的朋友,尽管我们同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伟大的友情总是让人感动。
当第三根烟燃尽时,一辆蓝色的保时捷在卫星路的另一端风驰电掣驶向我所在的路口。
我探出身挥手时,那辆车已一声急刹停在我的身前,带起一地尘土。
尘土飞扬中沈彬火急火燎地下了车,来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头,笑道:“你以后请女朋友吃饭能不能换一个地方啊?换了我是女的也不能就让你这种抠门货拐了啊!”
我看他一身西装革履,明显是有要事的样子,作为他朋友的我当然知道他平时的穿着一向很随意,以运动装为主,虽然他的一身随意必然价格不菲。
“少来!我出生时又没含着金钥匙!”我毫不客气地回道,假装嫌恶地甩开自己肩头的手。
这世界有时真教人觉得奇怪,真正的朋友之间永远不需要把感激融入彼此的语言和行为上,只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才会在相互间恭敬有加。
“得了得了,好歹我投胎这门技术比你强得多,你也不用这么含沙射影挖苦我吧。”沈彬悻悻然缩回我肩头的手,停在我身前半空中,接着说道,“借根烟抽抽!别小气!”
“沈少爷什么时候也抽烟了?吸烟有害健康!”我小气道,却已将手伸进了破衣服放烟的口袋。
说我这身是破衣服,也是相较沈彬的一身阿玛尼而言的,因为我穿这身破衣服的时候,都是些对我来说很特别的日子。比如今天是我的二十五周岁生日,又比如我和杨柔约会的时候。
这会儿我又回到了刚才约会的地方,这地方仅仅是一个简易的彩钢棚,棚顶的彩钢已经卷起,卷起的铁片在风吹雨淋下已是锈迹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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