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来到尘世，
仿佛只是要短暂地，
偎依在你的心旁。
——屠格列夫《一朵小花》
十七年前，余森参加完父亲的葬礼，跪在酒店的灵堂前哭的几乎喘不过气。同班的袁泽拉他起来的时候，他曾在袁泽的身上闻到过一种让他安心的香味，他失了魂般的追着香味，不知不觉跟着袁泽回家。
十八岁分化成alpha之后，他发现袁泽身上的香味越来越寡淡，需要凑的足够近才能捕捉到那个香味。在伊顿顶楼的小教室里，袁泽被余森紧紧搂在怀里，他问余森，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喜欢你身上的香味，”余森闭着眼，轻轻吻着他的后颈腺体，“最喜欢这里。”
周围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俩在谈恋爱，余森爱袁泽，爱的发了狂，只有袁泽知道的，余森痴迷于他身上几乎微不可察的小浓度信息素香味，而他才是在这段关系中爱的发狂的那个。他躺在余森的怀里时，必须整晚保持同一个姿势，余森会从背后抱他，温热的鼻息散在后颈腺体上。
直到两年前，余森在鹤湖苑附近的巷子里迷路，从一伙alpha手里救下初致，他闻到了初致身上的信息素香味。
“你多大了？”余森俯身抱起初致，他小心翼翼的凑近小孩儿的腺体，心猿意马的问。
“十六。”初致偏着脑袋，用他漂亮的眼眸望着余森，“您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余森放开扶在小孩肩膀上的手，远远指着客家围屋的门匾，他说他来见围屋里的初小姐。
“她是我姐姐，”初致冲余森扬了扬手里的细长空玻璃管，“谢谢。”
接到电话出门来迎接的管家，在巷子里找到了两人。管家在前头走得急，并排走在后头的初致对余森压下手掌，余森比初致高出不少，他把头低到和初致视线平齐的位置，听见初致在他耳边问，“您叫什么？”
高浓度的白麝香沁入鼻腔，余森回答时的声音颤抖。初致注射过阻隔剂之后，让余森致幻的香味浓度已经将至不易为人察觉，但在余森就像是被长期锁在黑暗里的人，初致的信息素在他的感知里被放大了百倍。
小孩儿只有十六岁，我等他两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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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森在飞往英国的航班上迷迷糊糊打了个盹，所以在闸口见到初致时，他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没看错，和初致一起等着他的还有一位坐着轮椅的夫人。
“小致说我要多出门走走，可是我腿脚不便，”夫人和余森多年未见，却像第一次见面的朋友聊起来。
“我之前见过您吗？我总觉得您是我非常熟悉的故人……”余森跟在轮椅侧面，心情有些失落。
走出机场大门，余森帮忙把夫人抱进副驾驶，自己和初致进了后排。
他让初致靠在自己胸前，快速的偷吻一下光洁凸起的后颈。没错，初致的信息素和这位夫人身上的香味是一样的，而这位夫人正是余森十七年未见的母亲。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只是想不起来你了，”初致小声的告诉余森。
“但她记得你身上的味道，雨林里的烟草味。”
“那是我父亲的信息素味道，她和我分开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分化。”余森透过前排后视镜望着母亲。
回到庄园，司机把睡熟的夫人送回房间。
初致带余森回最东边自己的居所，换上盛装，又和司机要来敞篷老爷车钥匙，想带余森在周围逛逛。
结果，他坐进驾驶位才想起和余森解释自己还没考到驾照。余森把初致抱起来丢进副驾驶，一脚油门下去，吓得初致赶紧抓紧扶手。
“我从S大离职了，就在昨天，”余森长叹一口气，侧头瞥一眼初致，“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留在S大吗？”
初致摇了摇头，眼睛盯着前面的路，“不想，这里面肯定有您自己的原因。那您呢？也不想知道我和初院长之间有没有协议吗？”
余森笑出声，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腾一只手捏在初致的后颈，“没有协议，不是吗？”
车驶出庄园大门，沿着只有一车道的马路继续行驶，两边的路灯渐渐亮起来。初致告诉余森，今晚在5公里外的剧院里有一场音乐会。
“您的书房摆着一把大提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小时候喜欢拉，就跟着家里的乐师学过，好多年不碰，现在估计都忘光了吧。”
初致歪过头，凝视着余森，他在说起大提琴时，眼中有藏不住的笑意，那是发自心底的喜欢，就像他望着初致说喜欢听初致叫他叔叔。
距离音乐会还有一个小时，侍者领着两人进了位于二楼的包间，舞台上正在做最后的调试，乐师闭眼抱起大提琴，像是在回忆一会儿要演奏的曲谱。
初致双肘撑在白玉护栏上，坐在沙发上的余森正在脑中偷偷研究他的臀型。
“叔叔，克莱斯勒的《liebesleid》和《liebesfreud》有什么故事吗？”
“《爱的忧伤》拉起来更累！”余森一本正经的问答他，手里的锡兰红茶芳香四溢，但都不及白麝香对他的致幻效果来的强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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