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女儿身边新换了丫鬟都未曾注意到的父亲,实在太过失职。
隔着花影,顾清景看着水榭上的二人,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白衣清隽。他们挨得很近,似乎亲密非常,可谁又能想到,他们正暗暗的要颠倒朝纲呢。
心照不宣。
裴之杨见过柳未筠,如果他也跟着来是不可能被忽视的。可一路走过顾清景并未发现他的身影,直至回了院子,看到正中立着的人,顾清景目光微滞,无奈道:“你这样翻墙真的不好……”
不过也像柳未筠的风格,如若不然,定是要被裴之洋缠上。
柳未筠转身,神情还是那副熟悉的玩世不恭,他一双眼定定望着顾清景,眼尾暗暗勾起,藏着无限欢喜:“很好很好,你没有选择他。”
顾清景略过这句,淡淡笑着:“好久不见。”
柳未筠欲上前,复又止住,与顾清景隔着几步便可迈过的方圆之距,“我竟还有些不知所措。”
讷然的一句话轻易便惹笑了顾清景,“与我共同流连平康坊的柳公子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吗?”
只是戏谑的话语,却瞬间说走了柳未筠的笑容。顾清景看着他,不明所以。
柳未筠眸内深沉,洋洋洒洒的日光落在他身上,煌煌似神祇。
他问顾清景:“你觉得我是个向往自由的人吗?”
“是啊。”
柳未筠声音哑了下去:“那我便不会无缘无故定要留在一个人身边的。”
顾清景半低着头,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柳未筠上前,步步走向顾清景:“在长安时,我说想娶你,你不信。我说愿意配合你,你也没信。我现在再说一次,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那我也再说一次,我仍旧不信。”
顾清景的回答意外的很快,先前眉目里藏着的局促也消失殆尽。她将二人剩下的距离走完,与柳未筠不过几寸相隔,甚至衣物已经摩擦到了一起。
“你有无数机会与我说这个话,我都会信,却不该是这个时候。”她笑道:“其实我先遇见了你,我失意之时你也在侧,甚至我们差一点就要成亲,却每一次都错过去了,也是巧。”
被话堵住的柳未筠几次欲言又止,却又困于语言的苍白。急切之下,他把住顾清景的双肩,目光里的灼热与委屈几乎要喷薄而出。
顾清景看着他,继续笑着问:“你真的放下心中的那个人了吗?”
那个促使柳未筠去往长安的因由,让他义无反顾也要拒婚的姑娘。
柳未筠的双手不自觉垂下,神色也趋于冷静,一双眼里的热切退去后,只见锐利锋芒。
“你说……玉儿?”
气氛诡异的焦灼起来。
“情深的模样谁都会,你可以轻易说出对我的喜欢,也可以把你的玉儿放在心里多年。这样的喜欢,我受不起。”
柳未筠神色黯淡下去,他摇摇头,似是自嘲似是无奈,只是望着顾清景,满腔爱意说不得:“是我唐突了。”
变相的承认让顾清景笑开,眉眼间的得色又回来了。
柳未筠望着她,仿若回到一年多以前,想起了那个提灯上城楼天地无惧,海棠园内忧愁不尽的姑娘。
他笑道:“我认识的顾清景,从来不会被锁在四方深闺之中,在你走出去之前,我不会再使你困扰。”顿了顿,柳未筠继续:“我会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再谈及对你。”
顾清景粲然一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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