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庶,你真是了不得啊。我的母亲,生魂归来,却偏偏来找你。你是何人!你算什么!”
赫连容跪在其脚下,身边散着碎瓷等物,稍稍移动便是刮肉之痛。阿庶,简单两个字敲在赫连容心上。即使弱冠之后改了名,可任何人都知道,他是庶子。
“太子赎罪。臣弟也不敢亵渎先皇后,只是、只是舆论如此……”
“舆论?我的好庶弟不是玩弄舆论的一把好手吗?”赫连授低头,朝着赫连容的心窝便是一脚,“别妄想着能靠这个得到父皇的另眼相待,那是我的母亲,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宫人之子,好好做你的王便罢了。”
“臣弟、臣弟从未想过要……要,如若太子不信,尽可在府邸住下。”
赫连容话说的真切,可落到赫连授耳中,便带了些似是而非的意味。他冷笑一声,俊美的面貌显得有丝丝狰狞:“就你这破地方还想让我住?我母亲早已登极乐享安宁,你们这些心术不正的不要败坏她的身后名声!如有下次,就算拆了这座府邸我也要把始作俑者揪出来!”
“是。”
赫连容话音落地,便有小厮来报。
“殿下,二皇子府上的人已经回来了。皇上下的令,毫发未损。”
一直静静看戏,冷冷旁观的莲枝眼尾上挑,黑亮的眸子朝府门望去。
在一众熟悉的面孔中,一眼就瞧见了那个只匆匆几日之缘的顾姑娘。
赫连授听罢啐骂一声,“父皇莫不是气昏头了!”
“太子,慎言啊。”
略去小厮颤颤的提醒,赫连授脚尖点了点赫连容的膝盖,不屑道:“带着管家,把宫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赫连容低眉:“好。”
他余光朝着缓缓而来的仆从望去,依旧一瞬找着了顾清景。低着头,偃旗息鼓的模样,倒还有些可爱。
在确认顾清景无恙后,赫连容不动声色死与向赫连授行礼的管家行礼。
管家眼眸暗动,心照不宣。
有些人,不露出来才是好的。有些事,遮掩起来才可翻天覆地。
赫连容一番场面话安抚完众人,只将几日来的异象归于雷雨之夜的幻觉。连祁信奉巫术,这般欲盖弥彰反而让在场诸人心思涌动。赫连授没有听出这层意思,跟着便又警告一句,“以后谁若再敢胡说,我拔了他的舌头。”
诸人跪下,“太子仁德。”
仆从四散回各自的位置后,沉默的莲枝终于开了口,她走到赫连授身旁,语气娇弱中带着坚定,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灵动非常:“太子殿下,奴婢许久未曾回来。很想一些朋友,奴婢去见见他们好不好,就一会儿,一小会会儿。”
适当带着天真的撒娇对于赫连授来说很是管用,他放在莲枝腰间的手使了劲,仿佛要把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给折断,“早点回来。”
莲枝忍着痛,乖巧笑道:“是。”
府邸并不算大,莲枝兜兜绕绕很快便找到了顾清景的住处。
用太子的令牌喝退了侍卫,莲枝心中竟生了紧张与期待。她小心推开院门,只见满架蔷薇一院香。
而顾清景就站在蔷薇花影中,似乎是料到了来人,盈盈笑道:“我好想你啊,莲枝。”
莲枝近前,先是有些局促,继而双手负后,歪着头也笑道:“我也很想姑娘。”
顾清景注意到莲枝眼角的伤痕,笑容收敛,语气也肃然许多:“怎么弄的?他打你?”
莲枝依旧笑着,“大家都说这个很好看呢。”
顾清景摇摇头:“你一定很痛。到底怎么弄的?”
莲枝一怔,复也摇摇头,道:“这个啊,是太子脾气上来了,给刺的。说我一双眼生的太媚,把肖似生母的神情遮挡住了七分。”
一阵带着花香的沉默后,莲枝听到顾清景的冷笑:“一个念念不忘,一个偏执痴狂。都觉得逝去的人是心中最珍贵之处,可最后呢?都是用他人的痛苦来满足自己的心意。似乎还期待着死去的人为自己而感动。”
“眠者可曾知?眠者永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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